第三十章：真的是毒打

　　昏暗的牢房里，格雷紧张的看着负手而立的艾克。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格雷想笑着缓解一下气氛，实在笑不出来，艾克冷漠的说出这个句话的时候，不似一个正常人。
　　绝对是想打死我吧！
　　格雷仔细想了想，回到：“我想变强！”
　　艾克的反问让他深思，在没有实力之前，做任何事情都束手束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实力就只能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监狱，被一群拿着火枪的人指着头。
　　艾克抬起头正视格雷：“理由呢？”
　　艾克接着说：“每个人都会因为不同的理由而变强，为守护挚爱的人，为保护身边的人，为了向某人复仇…”
　　“而你…”艾克身上的气势一变，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息直扑向格雷，“又是为了什么呢？”
　　格雷承受着被艾克身上气息压垮的后果，死死的咬着牙：“为了…活下去！”
　　艾克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屑：“哼，自私的理由。”
　　身上气势猛的加强！格雷犹如在大海中颠簸的小船，随时可能沉没。
　　“弱者就应该被强者的爪牙撕碎，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拖累身边的人，承认自己弱小，滚回去做个安逸的平民，会比现在轻松的多！。”
　　“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格雷单膝跪地，腰板依旧直挺，在艾克无边无尽的气势下，他张了张嘴沙哑道：“为了！活下去！”
　　啪！
　　艾克身上的气势达到顶点，狭小的牢房，石壁上碎石不断剥落，整个牢房都仿佛在晃动，小秃子更是直接躲到另外一边牢房。
　　格雷承受不住这股气势，直接被压趴在地上！
　　艾克收起气势走到石壁边上，将银色毁灭者扔到格雷面前一脸冷漠。
　　“捡起来。”
　　格雷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握向长剑。
　　啪！
　　艾克动了，速度太快，看不清人影，一脚踢到格雷身上，格雷被艾克随意一脚踢飞，贴在牢房石壁上。
　　“你连从我面前把武器捡起来的本事都没有，凭什么变强？”艾克抬起头看向格雷，“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了什么？”
　　格雷闭上眼睛，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一一浮现，黑猫、姐姐、父亲，还有一个窄小却温暖的家。
　　“为了——活下去！”
　　全身魔力之血爆发，身上涌出一股无形的势，在艾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捡起地上的银色毁灭者。
　　一剑捅向艾克！
　　呛！
　　艾克用两根手指并拢夹住了格雷的长剑，轻轻一掰，剑尖碎裂，维持着武器的钢线也寸寸断裂，这把到手还没捂热的银色毁灭者直接被艾克废掉了。
　　“这就是你的信念嘛？”
　　艾克一掌拍在格雷的手腕上，格雷手腕脱力，剑柄掉落，艾克提脚一勾，还剩一点剑刃的剑柄回到了艾克手里。
　　艾克斜斜一剑刺向格雷，格雷躲闪，却不料那斜斜的一剑，目标仿佛有预判一样出现在格雷躲闪的路径上，身体上飙射出一道血线。
　　“别以为领悟到一点势你就进入到强者的行列，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的这点气势不值一提。”
　　又是斜斜的一剑刺来，格雷再次预判失败，那剑的行动压根看不出轨迹，又是一道血红的伤口！
　　“你想变强却没有变强的决心，想保护却没有保护的勇气，你对剑的意志一无所知！”
　　格雷听着艾克的话，眼中陷入了思考，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一边躲闪。
　　“强者有多强，不在于你所知晓的强大，而是他们拥有强者的信念，没有强者信念，你根本就你没有成为强者的资格。”
　　又一剑刺来，格雷干脆闭上双眼，魔力在周围中流动，格雷通过魔力感知到了那一缕无形的轨迹！
　　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你有战术，没有技术。有想法，没有技法。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在限制着你。”
　　艾克略微停顿，感受到格雷状态的变化，骤然加速！
　　“例如，手能掌握的距离只有周身半米，而剑却能达到三米，把握好与对手之间的距离，将对手控制在你攻击范围内不断压迫对手，你的每一次出剑都决定了下次出剑的时机。”
　　格雷似乎看到了那一缕无形的轨迹，似乎是一条线，一条不断变化着方位的线。
　　“无意义的挥砍只会露出更大的破绽，造不成伤害，更没有机会！”
　　呛！
　　最后一剑刺来，格雷倏然睁开眼睛，目视前方伸出两只手指夹住那薄薄的一片剑刃。
　　艾克与格雷目光平视，另外一只手摸出酒壶灌了一口。
　　“你合格了。”
　　……
　　格雷给自己施展了一个低级治愈术，就在刚刚他被艾克以“拜师学艺”的方式给狠狠的毒打了一顿。
　　身上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疼痛感。
　　“肌肉记忆才是最有效的记忆方法，像你那种全凭肉身力量去跟人打斗的招式，只有大陆西边的兽人才会做这种事情。”
　　艾克拿着酒壶，随意的在格雷身边走动着，对格雷一招一式做点评。
　　“你这天武流学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谁教你这么运转魔力循环的？”
　　艾克毫不在意的打击着格雷的每一处自认为还可以的优势，格雷也细心倾听。
　　头一次还听说魔力循环有其他运转方式。
　　“天武流之所以和圣咏流区分开来，其本质并不是因为魔力融入血液，而是魔力循环的运转方式不同！
　　像你这样一个大圆套小圆的方式是最原始的，浪费魔力不说，以后冲击四级，凝聚魔力核心时还会给你造成负担。”
　　格雷一头雾水，黑猫因为对天武流不怎么精通，所以对天武流的魔力循环也从来没有了解过。
　　不过就算了解估计黑猫也不清楚，格雷体内的魔力循环是黑猫按照圣咏流的魔力循环复刻下来的。
　　艾克却说，两种流派的本质区别就在于魔力循环，等于格雷一直用错了方法。
　　艾克从酒壶里引出一条水流，那水流在艾克手里不断的变化形状，沿着一条奇异的线路流动，最后回到起点。
　　“照着这个路线重新引导你的魔力循环，让我看看你的天赋怎么样。”
　　说完，重新躺在床上，靠着石壁继续享受他的美酒。
　　格雷点了点头，艾克用酒水画的那条路线一直停在半空中没有散去，格雷死死的将线路记下来，开始在身体里引导魔力。
　　魔力之血开始被格雷特意控制起来，沿着艾克的线路指示前进，前进的过程有些曲折，总有到达不了的地方需要格雷全神贯注才能突破。
　　一个循环过后，格雷明显感觉魔力循环扩大了不少。
　　以前都是囫囵吞枣，魔力之血在一个大圆型循环里奔腾，很多地方走不到，那些地方都被格雷刻意的给回避掉了。
　　现在，全身毛孔舒张，魔力循环走过了身体每一个角落，一层黑色的油脂渐渐从格雷身上浮现。
　　那是身体里的杂质，格雷使用了一个水灵之光，冲刷掉那层杂质，露出了白皙精致的皮肤。
　　艾克抬起头看了格雷一眼，速度还挺快，这么快就走过了一遍循环。
　　想当初，自己都花了一刻钟才熟悉魔力循环，这个小家伙一刻钟不到就完成了。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