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错觉

　　“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不像所有人说得那么好！”斯内普有些抓狂地，脱口说出他的愤怒。
　　他黑色的眼睛沉如深渊，直勾勾盯着莉莉。
　　莉莉一愣，两颊蓦地添上一抹粉色。
　　她不自在地用手将耳朵旁的发丝拨下来几束，盖住她有些发烫的耳朵，小声咕哝了一句，“他们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我也没觉得他们好。况且，再怎么说……”
　　“至少，他们没用黑魔法。”她放低了声音，态度看起来软和了点。
　　“而且，你实在有点太忘恩负义了。”莉莉说着皱起眉，叹了口气，“我听詹姆他们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是你和斯碧尔偷偷跟踪他们，跑进打人柳下面的密道里，结果密道塌了，是詹姆·波特把你们从那里面救出来的……”
　　斯内普听到这里，他的眼中顿时涌起狂怒的黑色风暴。
　　之前因为听到莉莉说他们好不好，和她没有关系而开始平复的心情再次沸腾起来，就像是酒精翻倒在了他的心上，只要一点火苗，“呲啦”一下，燃成一片。
　　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救了我们？！救了我？！哈！”
　　“这么说你觉得他还是英雄对吧？他救的根本不是我！也不是斯碧尔！是他们自己的人！是那个！”
　　“……”气到极点的斯内普还是没有忘记他对邓布利多的承诺，勉强吞下那个即将出口的名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联想到之前在黑湖旁看到的画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不会是……不，我不会让你……”
　　莉莉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狐疑地眯起眼，“不让我？不让我干什么？”
　　她向前跨了一步，整个人往前倾，逼得斯内普不由得退了一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胡乱地摇摇头，苍白的脸狼狈地涌起一阵红晕，“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被耍……他喜欢……”
　　“你们在说什么？”清冷的女声，打破了他们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
　　莉莉和斯内普闻声向她看了过来，斯碧尔挑了挑眉毛，“你们在吵架？”
　　她脖子上挂着一颗鲜红的红宝石，看起来像是刚刚到这里，发现他们在争执的模样。
　　斯内普狼狈地撇开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莉莉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双颊上的粉色还没有退下去。
　　刚才，她几乎要逼出西弗的心里话了……
　　头一次，莉莉觉得斯碧尔出现的有些不是时候。
　　“要吃晚餐了，看你们都不在，我才出来看看。你们……”
　　“我要走了！”莉莉扬起声调，她看了斯碧尔一眼，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斯内普身上。
　　她充满警告意味地瞪着他，“那些斯莱特林的‘玩笑’动用了夺魂咒！这是禁咒！只有伏地魔或者跟随他的那群疯子们才会对着人用！”
　　斯内普藏在过长袖子底下的手敲敲握紧，指甲嵌入手心，带着微微的疼痛。
　　见斯内普还是不肯表态，莉莉也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城堡里走去，“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和这群疯子混在一起。如果你们执意加入食死徒的话……”
　　她走到斯碧尔的面前，深吸一口气，“真希望没有这样的一天……”
　　咄、咄、咄——
　　黑色皮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斯内普仍旧站在中庭的柱子前，一动不动。
　　“这就是你的解释？让事情便得更加糟糕？”斯碧尔慢慢地走过去，疑惑地望着斯内普看不出表情的侧脸，“你不是说再等等的吗？”
　　她有些无奈，这个场景，就是她之前在厄里斯魔镜里所看到的。
　　原本她以为，这是昨天，她在楼梯上碰到他后发生的事情。
　　还没来得及庆幸，他们总算避免了这场争执。结果，今天这两个人就对上了。
　　“我……”斯内普神情郁卒，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今天在黑湖旁看到她和波特有说有笑的……”
　　“她以为我是在那里等她，所以就站在这里等我……”
　　“你刚才……”斯碧尔犹豫了一下，“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波特喜欢她？”
　　斯内普沉默着不愿意回答。
　　事实上，被斯碧尔看到他这样失态地与莉莉争执，已经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你为什么老是要提醒她，波特喜欢她？你应该直接告诉她，你喜欢……唔！”
　　斯碧尔的嘴瞬间被一只柔软而又冰凉的手捂住了，“别说出来……请……”
　　“不是现在！我还不能……我也不想……”虚弱又抑制的声音，隐藏着混乱的不确定。
　　它们组成一节又一节破碎的句子，让斯碧尔拉住他手腕的手都顿住了。
　　她静静地感受背后那个人的颤抖和退缩，也更让她觉得自己的可笑。
　　她之前竟然还有那么一个时刻，相信张荣说的那些“揣测”是真的？！
　　慢慢地将斯内普冰冷的手拉了下来，斯碧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其实，最没有资格说他的人，是她才对。
　　她和他一样，都是不敢开口的懦夫！
　　“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晚餐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礼堂走去，走廊两边燃烧着的火炬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远处交汇。
　　夜凉如水，走廊里有三个影子猫着腰，跑得飞快。
　　他们熟门熟路，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一路躲躲藏藏，轻手轻脚地往城堡外面而去。
　　一到城堡外，其中两个人影快速地变成了一条黑色大狗和一只牡鹿。
　　牡鹿驼起仅剩下的那个人，和大狗一起，向禁林深处奔去。
　　确认已经跑得够远了，那条黑色的大狗开口说道：“彼得，你上次雷雨的时候不是感受到另外一个心跳了吗？你再试试。”
　　“不，我觉得我不行。”彼得愁眉苦脸地摇摇头，“变身的时候，我感觉我的魔力都快被抽干了。”
　　“你再试试，感受到两个心跳就代表你已经成功了。试着不要想太大的生物，再小一点，一定可以！”另一边的牡鹿也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