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首探黑湖

　　斯内普若无其事地在莉莉的坩埚中逆时针搅拌了一圈半。
　　坩埚中药剂的颜色顿时发出一种柔亮的光泽。
　　“嘭”，一个响亮的爆炸声，让所有低头认真配置魔药的学生都惊讶地抬起了头，向声源处望去。
　　今天制作的药剂并不难，居然还有人炸坩埚？
　　每次魔药课总有那么几个人会炸坩埚，但斯拉格霍恩教授万万没想到，成绩不错的詹姆·波特竟然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尽管西里斯也被爆炸波及到，但他仍旧顶着半脸黑冲着一脸黑的詹姆挤眉弄眼。
　　“你们说，莉莉是不是喜欢那个鼻涕精！”
　　放学后，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点名留下来清理教室的詹姆跪在地上，用力搓着地板上黑色的粘液。
　　西里斯有心想回答，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嗯嗯嗯嗯”。
　　并且还顺带感受到了来自詹姆的打击，“啊，忘记你还不能说话。”
　　“格兰芬多是不会喜欢上斯莱特林的！”莱姆斯很乐观，“你看上学期，他们不是闹掰了？这学期也要不了多久，毕竟……”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莉莉和玛丽提起过，鼻涕精和那个小辣椒都加入了斯莱特林那个食死徒社团。”
　　“嗯嗯嗯！”西里斯一脸恼怒的看着莱姆斯。
　　“哦，抱歉，西里斯，我忘记你弟弟也加入了。”莱姆斯尴尬地挠挠头，继续整理桌椅。
　　此刻，斯碧尔和斯内普走在黑湖边，和煦的秋风将湖面吹皱，带来一丝冷意。
　　附近的草地上难得没有学生躺着犯懒或者是学习，今天下午有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的魁地奇新晋球员选拔赛，大家都去球场围观了。
　　“斯碧尔，你，你是打算把那五颗宝石交给黑魔王的，吧？”
　　见斯碧尔一脸心事重重地望着黑湖，斯内普还以为她是在为昨天黑魔王的命令烦恼，便小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但看到斯碧尔因为他的问话而愈发阴沉的脸色，便默默将陈述句改成了问句。
　　斯碧尔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还有选择权利？”
　　她望着宁静的湖面——
　　邓布利多果然是知道雕像秘密的。
　　只是，为什么要交给她？
　　斯碧尔始终觉得，邓布利多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
　　“你之前说的，梅林的第二个回忆是什么？”她忽然向斯内普询问道。
　　斯内普神色一凛，虽然附近肯定没有其他人，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四下环顾了一番，并压低了自己兴奋的声音，“是龙！第二个回忆里，梅林在黑湖中，找到两个巨型石球，他说里面藏着龙！”
　　“哦。”
　　“……”
　　诧异于斯碧尔平淡的反应，斯内普有些不解，他不由得又小声强调了一遍，“是上古巨龙！”
　　“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
　　“说来话长。”斯碧尔并不想把在校长室发生的一切告诉斯内普。
　　吃一堑，长一智，斯内普已经用行动告诉她，朋友之间还是需要保持一点“秘密”。
　　两人之间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斯碧尔忽地转头，定定地看着斯内普，直把他看得退了一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材料柜……”
　　斯内普瞬间明白了斯碧尔的意思，“我去拿！不过，我也要去！”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相让这个词。
　　他只知道一点——机遇和力量都只能靠自己争取，等别人施舍永远不如自己拥有来得实在。
　　两人详细计划了一番，最后敲定在这个周末去黑湖里面一探究竟。
　　周六清晨，万籁俱寂，整座城堡还在沉睡，草地上还是湿漉漉的。
　　斯碧尔和斯内普轻手轻脚走到黑湖边的时候，湖面上的还凝着朦胧的水雾。
　　两人迅速将长袍脱下，放在一旁的石头上。
　　初晨的冷意将他们冻得打了个哆嗦，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后，斯内普从他洗得发白的裤子口袋中掏出两团正在蠕动的灰色物体。
　　“呃……”斯碧尔皱着眉头，用两个手指捏住那团好像无数摇摆着的老鼠尾巴黏连在一起的东西，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饭。
　　闭着眼，她和斯内普同时将腮囊草胡乱地塞进了嘴里。
　　斯内普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玩意看着恶心，吃起来其实和章鱼触手差不多，是不是？”
　　已经恶心得不行的斯碧尔根本不想接话。
　　她慢慢地向水中走去，当湖水没过她的头顶时，她感受到了脖颈处一阵锥心的痛。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她依旧本能地闭着眼，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不仅脖子疼，连肺也开始火烧火燎般地疼了起来。
　　看到斯碧尔僵硬地飘在水里，已经尝试游了两下的斯内普上前揽住僵在水中的她，安抚地拍了她背脊两下。
　　他抓住斯碧尔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已经长好的鳃上。
　　斯碧尔慢慢睁开眼，看到斯内普飘散着长发，低眉敛目，神色温和。
　　他肥大的衣服随着水流浮动着，纤细的手腕和脚踝时隐时现，衬着白皙的样貌，居然能看出点俊美。
　　斯碧尔脸顿时微微一红，将堵在她前面的斯内普推开。
　　斯内普，怎么着，也和俊美有点距离吧？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吃早餐的关系。
　　索性，一下黑湖，整个环境就昏暗起来，斯内普完全没有发现斯碧尔失态的神色。
　　水中杂草丛生，两人一边向下游去，一边轻柔地拨开那些随着水流左摇右摆的水草。
　　如果动作太粗暴，这些水草就会伸过来缠住他们。
　　接着，就需要静静在水中随波逐流一段时间了，不然，水草只会越缠越紧。
　　直到水草觉得卷住的是一块石头，才会将他们放开。
　　越潜入，能见度就越差，斯碧尔不得不拉住斯内普的衣服，才能保证不跟丢他。
　　虽然世事变迁，但斯内普还记得梅林与人鱼首领见面时的地形。
　　那段连绵不绝的断墙残桓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先抵达湖底。
　　突然，斯碧尔扯着斯内普重重地一顿。
　　被衣领向后一勒的斯内普，猛地咳嗽了一阵，冒出几个大气泡。
　　他难受地拉住自己的衣领向斯碧尔望去，看到一个格林迪洛正拉着她的脚，拼了老命地向后游。
　　斯碧尔一边抓住他的衣摆，一边拿脚狠狠地踹着那只格林迪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