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恶战

　　今天是个阴天，深秋的狂风吹着落叶，在漫漫枯黄的草地上翻滚。
　　小屋这边静悄悄的，烟囱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有炊烟袅袅升起。
　　看样子，海格今天不在。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斯碧尔吸了吸鼻子。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突然停了下来，并伸直了左手挡住斯碧尔欲前进的脚步。
　　右手白净修长的食指搁在那两片微微撅起的樱红色上，看得斯碧尔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半拍。
　　斯碧尔瞥开视线，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小屋后的鸡棚走了过去。
　　一条翠绿色的尾巴悠闲地在地上甩着，鸡毛、鲜血，被咬断喉咙的鸡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斯碧尔瞪大着眼，两手下意识地捂着嘴，看着眼前这条长达五十英尺的巨蛇，一只一只，将鸡棚里剩下的公鸡母鸡全部咬死。
　　斯碧尔向斯内普这边转了转眼珠，大气都不敢出。
　　看书本上形容的蛇怪，只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奇生物。
　　现在，他们直观地面对这条头上长着硬角，颜色翠绿，身体上覆盖着的厚实鳞片足有脸盆大小的巨蛇。
　　斯碧尔觉得，要不是他们在它的身后，估计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斯碧尔勾了勾斯内普的手指，眼睛向城堡方向瞥了瞥，做了一个“教授”的口型。
　　如果他们两人现在冒失地冲上去，除了“送菜”，斯碧尔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斯内普点点头，两人慢慢地后退着。
　　“咔嚓！”落叶被斯内普踩在脚下，四分五裂，风一吹，碎片轻轻地纷散飘走。
　　两人后退的步伐顿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步也不敢动。
　　斯内普的鬓角流下一滴汗，他们惊恐地发现，前方蛇怪突然静止不动了。
　　他咽了口口水，反手抓了斯碧尔的手腕，大吼一声：“跑！”
　　两人慌不择路地往前冲去，后面的蛇怪一扭身，整个鸡棚，轰然塌下！
　　它嘶吼着跟在前面的小不点身后，并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斯碧尔和斯内普根本不敢回头看，蛇怪的攻击方式就是它的眼睛，只要对上它那橙黄色的眼睛，就会在顷刻毙命。
　　“邓布利多校长不在学校！谁能对付得了这东西？！”
　　斯碧尔简直是用尽洪荒之力地玩命奔跑，却仍抵不住，那条蛇离他们越来越近，近得都能闻到它嘴巴里散发出的腥臭。
　　“邓布利多校长得知学校有蛇怪的话，一定会回来的！”
　　斯内普的声音在跑步中显得支离破碎：“快跑！到，到了城堡里面，里面，我，我们就安全了！”
　　然而，狡猾的蛇怪怎么会如他们所愿。
　　它将一旁粗壮的大树用尾巴缠住，连根拔起。
　　一根接着一根地丢到两人面前，将他们的去路一一堵死。
　　斯碧尔和斯内普别无他法，只能依着蛇怪给他们“选择”的路线，离开城堡大门越来越远。
　　斯内普一咬牙，拉着斯碧尔飞快地向禁林深处奔去。
　　两边的树木层层叠叠，前仆后继地倒下。
　　惊起一群群飞鸟。
　　突然！
　　一声让斯内普熟悉的鸣啼声，伴随着蛇怪愤怒的嘶吼声，闯入了他的耳朵，让他的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希望。
　　“那是什么？”
　　斯碧尔能感受到蛇怪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放慢了对他们的追击。
　　她下意识地想回头看一下，刚刚转到一半，就被斯内普发现，马上将她拉到身旁，圈在身前——
　　他抓住她手腕的手，掌心火热。
　　遮住她眼睛的手，指尖微凉。
　　“不要回头！”
　　斯内普一路遮着斯碧尔的眼睛，直到他们躲在一棵树后。
　　两人身体背靠背，侧身紧紧贴着树壁，仔细地听着这场蛇争凤斗。
　　福克斯英勇非常，昨天才刚刚和纳吉妮打了一场恶战，今天伤就全好了，还能单挑蛇怪。
　　只可惜，它的爪子和尖喙能给蛇怪造成伤害，却不能将它彻底杀死。
　　福克斯再度盘旋着飞起，蛇怪紧随其上，长大了嘴，露出里面泛着蓝光的毒牙。
　　它猛地俯冲下来，厉啸一声，长长的金喙对准蛇怪的眼睛狠狠扎了进去。
　　像是扎破了一个灌满水的气球，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
　　瞬间！
　　地上的枯枝落叶腐烂成一团团黑色的泥。
　　福克斯乘胜追击，将蛇怪的另一只眼睛也戳瞎了。
　　疼痛使蛇怪的尾巴疯狂地甩动着，将它附近的树，统统拦腰横扫而断。
　　四处横飞的断树差点打中了斯内普和斯碧尔躲的那棵树。
　　瞎了眼的蛇怪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它不停地翕动着鼻尖，想要闻到前面它追击的，那两个小不点的踪迹。
　　筋疲力竭的福克斯向斯内普和斯碧尔飞来，一件软趴趴，皱嗒嗒的破旧玩意从凤凰空间跌落在斯内普的脚前。
　　“这是……分院帽？！”斯内普傻眼了，一顶破帽子？！
　　这凤凰是打架打傻了吗？
　　帽子怎么杀蛇怪？
　　套在它的嘴上吗？
　　还是叫分院帽唱它那首五音不全的歌来“感化”蛇怪？
　　“把它戴头上。”斯碧尔不由分说地拿起帽子就扣在斯内普的头上。
　　她是不能戴这顶帽子了，以她开学时的表现，说不定她戴了之后就能把这帽子给烧了。
　　斯内普也来不及细想，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蛇怪，好让他们两个平安回学校。
　　“斯碧尔，我觉得，这帽子……”
　　帽子在接触到斯内普的头发时，就好像在屏着要发大招一般，将自己皱成一团。
　　忽然之间，它松开了，似乎卸下了什么“重担”。
　　帽子里突然多出一件重物。
　　那件重物在砸到斯内普的头后，连着帽子，掉落在地上。
　　一柄锋利的银剑从分院帽中显露出来，剑柄处镶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将剑抽出来，看着远处的蛇怪，又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斯碧尔，平静地说了一句话：“等我！”
　　远处，福克斯依旧游走于蛇怪的脑袋周围，唱着不知名的古怪音调。
　　在看到斯内普拿着剑走过来，它兴奋地啼叫一声，火红的身影瞬间大涨一圈。
　　斯内普双手持剑，向大蛇跑去。
　　福克斯俯低身体，低空滑翔。
　　他举着剑一跃而起。
　　它心甘情愿当勇者的“垫脚石”。
　　他踩着凤凰站在高处，高举着剑，纵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