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约定

　　斯碧尔闭着眼躺在黑湖边的草地上，平复自己的晕眩感。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阳光撒在她的脸上，让她简直想再睡一觉。
　　可惜……
　　斯碧尔用力揉揉太阳穴，一边和斯内普压低着声音继续刚刚未尽的聊天。
　　“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
　　斯碧尔有些头痛，“卢修斯他们，对麻瓜出生的巫师是什么态度，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是，我知道。但我觉得，我可以保护好莉莉。”斯内普舔了舔他干涩的嘴唇。
　　尽管这里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大部分学生也不会特意跑到外面来吃早餐。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两人的身边布置了闭耳塞听咒。
　　做完这些，斯内普才拿起一杯牛奶灌了一口，“我们只要保护好莉莉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泥巴种，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斯碧尔瞥了眼斯内普的侧脸，他的眼睛里全然是对其他人的漠视与冷酷。
　　她默默地摒弃说教的想法，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做呢？而且，西弗勒斯，我不觉得莉莉会喜欢这样的保护。”
　　斯内普细细地把饼干掰碎，然后放进酸奶里，递给斯碧尔，“我已经想好了，我会找一个新目标，转移卢修斯他们的视线。”
　　“而且卢修斯的高傲也不允许他失去这个学期的学员杯，只要制造点与格兰芬多的矛盾就好了。况且……”
　　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斯碧尔的耳边，“我们昨天接了一个任务，他只要稍微忙点，就没空盯着莉莉了。你帮我看着点莉莉，不要让她参与进来。”
　　斯碧尔沉默地舀了一勺酸奶，她十一岁的时候在干嘛？
　　哦，她傻傻地被那对夫妇骗到医院，捐了自己的一个肾。
　　同样的十一岁，她觉得这差距有点大啊。
　　“你明白了吗？”斯内普久久等不到回应，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斯碧尔的胳膊。
　　“好吧。”斯碧尔慢吞吞地咽下了口中的酸奶，“那你怎么保证卢修斯不会看穿你？他有没有……”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学习摄魂取念？”
　　“可能学了。”斯内普想了一下，“黑魔王本人据说十分精通摄魂取念。不过，我也在练习大脑封闭术，我是不会让他们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他挑眉瞥了眼斯比尔，“你觉得我像那么蠢的人吗？”
　　你不蠢，你心盲。
　　斯碧尔几乎可以预见，莉莉知道后会有多“感激”斯内普。
　　她从衣袋拿出一个不停震动的怀表，打开看了一眼，“走吧，要上课了。”
　　斯内普点点头，“你好点了吗？”他站起来，拍了拍破旧袍子上的草屑，向斯碧尔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她起来。
　　斯碧尔的眼神自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上移开，她一手搭在他的衣袖上，握住他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好了。”
　　率先往第一温室走去。
　　斯内普跟在后面，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轻拂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他默默地跟在斯碧尔的身后，似乎有什么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但这一缕思绪又快得让他无法捕捉。
　　今天一整天，大家都上课上得心不在焉。只有斯内普能在所有的课程上获得教授的加分。
　　斯碧尔和斯内普早上出来得匆忙，他们根本没留意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贴出的那张每周四下午三点半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飞行课的告示。
　　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莉莉兴奋地跑过来和他们聊天，两人才知道。
　　斯碧尔闻言顿时想起了那个预警，笑意渐渐凝固在她脸上。
　　她犹豫地拉了拉斯内普的袖子，轻轻地在他耳边问道：“你下午能不能不逃课？”
　　斯内普诧异望着斯碧尔，“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擅长骑扫帚嘛，能不能免修这门课？”斯碧尔胡乱找了个理由。
　　“不擅长，只是不精通而已。”斯内普看了眼莉莉，挺了挺他瘦弱的身板，“我以前就在家里学过怎么骑了，并且还成功避开过一只送信的猫头鹰！”
　　莉莉闻言，便一脸欣羡地望着斯内普，看得斯内普苍白的脸上几乎要被红晕布满了。
　　斯碧尔严重怀疑莉莉因为即将要上飞行课而紧张得连老斯内普先生对于魔法有多反感这件事都忘记了。
　　她张了张口，本想再接再厉劝说一下，结果一个语带嘲讽的声音彻底让她的计划胎死腹中。
　　“詹姆！”一边正好路过的西里斯拔高了声音同他的好朋友说道：“鼻涕精说他会骑飞天扫帚，还避开过猫头鹰！和你比怎么样？”
　　“大概也就是一架悬挂式滑翔机的差距吧。”詹姆回答得漫不经心，但明显充满了挑衅，“鼻涕精，一会儿比一比怎么样？”
　　一边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们听见后，立刻摩拳擦掌地在一边起哄。
　　斯莱特林的新生们也不甘示弱地，用看猴子的目光看着那群兴奋的格兰芬多，还一边怂恿着，“斯内普，加油！我们支持你！比得他们落花流水！”
　　出于某种历史原因，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两个学院的纷争总比其他两个学院要多那么一点。
　　可是，麦格教授总能比别的老师更能敏锐地察觉到出了乱子。
　　在众人起哄没多久，她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在了他们身前。
　　“怎么回事！”她紧皱着眉头，抿唇扫视了一下剑拔弩张的学生们。
　　斯莱特林的学生她不能越俎代庖，但约束好自己的学生还是可以的。
　　“没事情做的人赶紧复习一下下午变形课的内容！若是让我再发现你们……”
　　麦格教授的声音顿了顿，“那他在我课上的学术报告就需要多加4英寸了！都听到了吗？”
　　“是的，麦格教授。”所有的学生们都耷拉着脑袋应声道。
　　待麦格教授走后，大家就在自己学院的餐桌旁窃窃私语起来。
　　莉莉还没有走，她这时候有点恢复理智了：“西弗，我听詹姆和西里斯提起过，他爸爸当初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算是家学渊源。你真的有把握赢他吗？你爸爸不是……”
　　莉莉到底没有揭穿斯内普刚刚说的大话，但她已经表达了她的疑问。
　　“我妈妈偷偷给我骑的。”斯内普的脸上很好地保持住了镇定的情绪。
　　“我今天早上从图书馆借了本《魁地奇溯源》。”说着，她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书往斯内普怀里一塞，“多看看，说不定也能找到窍门。”
　　“哦，不……”
　　在斯内普快要忍不住黑脸的时候，她急忙尴尬地说道：“西弗，我的意思是，多看看飞行要点，也没什么坏处。那，我们一会下午见！”
　　说罢，她急急忙忙地追上准备离开餐厅的玛丽·麦克唐纳，两人相携一起走了。
　　“讨人厌的格兰芬多！”斯内普把书重重地往桌子上一丢，小声咕哝了一下，“除了莉莉！”
　　他打开书翻了几页，又马上合拢，“这书上的方法我都已经会了，我去图书馆帮莉莉把书还了。你吃完不用等我一起上课，我自己会去的。”
　　说完，他将那本书往长跑底下一塞，快步离开了餐厅。
　　斯碧尔默默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泥，懊恼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现在……
　　不要说劝斯内普放弃上课了，居然还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试？
　　这是什么发展，真是脑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