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放放油水

　　“彤儿放心，说了让你试试，就不会在背后捣乱，你还信不过姐夫么？”陆羽怕彤儿误会，急忙解释道。
　　随后，陆羽又领着大姨和彤儿在西平城内四处转悠。
　　“羽儿，历朝历代以来，每逢天灾，灾民必定自乡下四处涌向繁华城池，这次寒潮引起饥荒，应该有大量百姓滞留在城内才对。怎么现下西平城内一切如往常，人来人往，秩序井然。”
　　“大姨，受灾百姓都已安置妥当，并没有在西平城里滞留，从京城过来，过翼州进入雍州后，大姨你没发现雍州变化吗？”
　　“你怎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雍州境内的官道，扩宽一倍有余，又用碎石铺设，辆车运行较黄土路面快得多了，路面也平整得多。”
　　“这次受灾百姓被组织起来自救，开山修路，待明年开春，大姨回京城时后，脚程还能更快。”
　　“羽儿，如何做到让那么多数量的难民去开山修路的？”
　　“天灾过后，让这些百姓出力干活给口饭吃就行，无非就是想活下去，我给他们提供衣物粮食，为他们活下去创造条件，他们为我干活，救灾不赈灾仅此而已。”
　　“救灾不赈灾？难怪娘亲还让你带我们到城里四处转转，丝毫不担心城里的治安问题。”
　　“雍州其他城池也像西平城这样么？”
　　“其他地方基本如此，除了颍昌城外，那是颍川王的地方。他本就与我们不对付，哪里有功夫去管他的地盘。”
　　逛了一阵，又到飘香斋用了午饭，陆羽带着二人回到凤仪府。
　　陆锦仪正在厅中听着各处回报的消息，目前灵、凉两州的受难百姓基本安置妥当，参与到和风车行开山修路的工程之中自救。百姓有了活路，解决了温饱问题，便不再有人贱卖田地，卖儿美女来高价买粮。
　　三州各大粮商和豪门大户多日不曾卖出一粒粮食，粮价不得不一降再降，现在粮价仅仅高出平日里的三成左右，下跌的趋势还在继续。不少粮商为避免更大损失，无奈的接受了细雨钱庄的赈灾银票，又急忙到钱庄预约兑换现银，半个多月内，钱庄在红袖和萍儿的调度下，一一给各人兑换现银后，这波兑换现银潮终是有惊无险的渡过。
　　钱庄和银票渐渐被世人接受，开始有不少人将手中存有的现银存到钱庄之中，大大缓解了饥荒造成的大量现银流入到豪门大户手中，造成现银流通不足的情况。
　　钱庄也在寒潮带来的天灾的机遇下，迅猛发展，三州之地，各县城之中，均已遍布细雨钱庄的分店。除颍昌城外，即便是颍川郡的几个县城也已经有钱庄的身影。
　　羽记农桑和养殖产业支撑着钱庄的迅速发展，钱庄又反过来盘活了羽记农桑和养殖产业。羽记名下的农桑和养殖产业实行科学养种植，经过三年多时间的沉淀和积累，此次天灾来临之时，终于体现它的价值。基本保障民间正常生活消耗，硬抗天灾带来的物资匮乏，愣是将物价维持在仅高于平日里三成这个基数下。
　　相当于陆羽以羽记三年的积累维持物价稍稍波动，狠狠地给了想发天灾国难财的粮商和大户一击。提前高价收来的粮食眼见冬天卖不出去，若是等到开春之后，要么贱价出售，要么谷物生虫，烂在粮仓里。此时也开始依着河西经略使颁布的法令，接受赈灾银票。到钱庄预定兑换，又被钱庄合理拖延七日兑换，这些时间差所产生的利润都被钱庄名正言顺赚走，流进了陆羽的腰包。
　　三州的豪门大户被陆羽好好调教了一会，狠狠地做了此瘦身运动，着实放了些油水出来救济百姓，更多的是便宜了陆羽。
　　三人回道凤仪府百川阁。
　　“奶奶，调拨些兵马与我，我打算去颍川郡一趟，会会颍川王。”陆羽豪迈地开口道。
　　“也是时候解决颍川王的问题了，羽儿，明日你带我令牌到出云军中，军士随你调拨，早去早回。”
　　“姐夫姐夫，彤儿也要随你去颍川郡。”
　　“彤儿，你不管拍卖行的事情了？离下次开拍只有两周的时间哦，乖乖去捣鼓拍卖会的事情吧，这事情就别参合了，搞不好要死人见血的！不适合你那么乖巧漂亮的女孩子。”
　　“奶奶，大姨，彤儿你们聊，我去收拾东西点齐兵马，明日就出发。需要银子就到钱庄找红袖或萍儿姐要就是了。”
　　见陆羽打算逃窜，彤儿那肯放过他，嚷着要跟陆羽去军营玩。无奈陆羽只带再委屈几个时辰带着彤儿奔军营而去。
　　“娘，你就放心让羽儿一人去颍川啊？还是我陪着他走一遭算了。来的路上听闻他可是把颍川王的独子给气疯了，到了颍川地界，颍川王定会找机会加害羽儿啊！”陆筱白见母亲放任陆羽独自外出，关切的问道。
　　“老大你有三年未见羽儿了，这几年家里都把羽儿当成年人来看，放心不会有事情的。”
　　“可是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
　　“你不放心，要陪着他去也好，路上有个照应。只是此次出行，你听羽儿安排行事就好，无需替他操心。也是时候该让你好好了解下，你这个了不得的侄子了。”
　　第二日，陆羽听闻大姨也要随他去颍川，担心彤儿这丫头也闹着要去，他逃难的计划就要泡汤，便急急催促大姨出行，迅速逃离彤儿的魔掌。
　　昭宁九年十月初八，陆羽和大姨陆筱白，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颍川郡。一路行来，颍川郡内与西北其他地方情况大异，郡内各县城内聚集不少人群，均是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为生存而在各个县城中以乞讨为生，还有大量成群结队的受难百姓结队前往颍昌城。
　　早在出发颍川前，陆羽便安排车行伙计乔装到颍川郡内，四处散播流言，传颍川王为西北之贤王，家中钱粮无数，定会拯救天下苍生，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并且教唆颍川郡内受难群众前往颍昌城讨活命的机会，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