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议春闱

　　年过之后，就来到了崇祯十一年正月。这天首先是辽东传来了消息，满清已经征服了朝鲜。皇太极亲征朝鲜，责其渝盟助明之罪。清军势如破竹连克义州、安州，直逼都城平壤。朝鲜国王李倧非常的恐惧，率长子及百官躲藏到了南汉山，令次子携家眷属避于江华岛，并向辽东求援。孙承宗命令总兵陈洪范调辽东水师赴援。
　　清军渡过了汉江，直抵南汉城西驻营。清太宗遣使谕降。没有几日，李倧就知道了江华岛被攻破，援兵皆败，这时李倧没有办法之下献上敕印，投降于清。明军出海才几日，就知到属国朝鲜已降清的消息，陈洪范只有下令全军回辽东。我知道随着朝鲜的投降，满清马上就会准备侵袭边境了，此事虽然已经交由孙承宗和卢象升处理了，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
　　历史上满清的这次入侵导致了孙承宗、杨嗣昌、卢象升三位名臣战死，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孙承宗是在老家高阳战死的，高阳已经是河北南部了，也就是说历史上满清一路打到了河北南部、山东内陆等地区，这是何其的嚣张。此次我想做出反击必须要有足够多的情报才行，想到了这里我对王承恩说道：“承恩，现如今锦衣卫的整顿怎么样了”。
　　他说道：“自上次皇上交代之后，臣就着手处理了，只是时间不长，现在锦衣卫情报员的培训也才开始不久，至于刑事事务已经慢慢的暂停了”。我说道：“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只能这样了，就让他们在实战之中历练吧，现在要做的是将情报工作的重点放在辽东，放在建奴身上，如果真估计不错，几个月后建奴就会再次入侵，朕需要建奴的详细情报，此事你尽快安排好吧”。
　　之后我传来了倪元璐，他来之后我问他道：“山西商税试点的方案拿出来了吧”，他拿出来折子对我说道：“皇上，臣已经做好了，知道皇上年后会看已经带来了”。我看了之后对他说道：“三成降为两成，其他的就按照着执行吧，但是此事一定要快并且马上就去执行，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要将山西地区的商税收上来，朕会让兵部发文让当地卫军全力配合，人手不够就到翰林院调取，做到监督工作就行”。
　　我必须赶在满清入侵之前解决了湖广乱民，眼下没有军费，就只能着落在山西善贾身上了，只收取去年一年经营所得利润的两成，已经便宜他们了，我本来还想着直接收取近三年的经营所得利润呢。只是在这当口接近年关，仙人醉销售比平时更为火爆，也为我筹集到了不少钱，为了不引起太大的反应，才让倪元璐将收取标准降了一成，当年阉党征收商税之时就已经超过了三成，在加上矿监的恢复，两个月后我应该能够筹集到足够的军费了。
　　我接着对倪元璐说道：“想必爱卿知道陕西战后的安抚之事吧，后面的钱粮怎么来的爱卿就不用管，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完成此事，但是朕想说的是这些钱粮并不是无限的，也只是能够应一时之急，后面很快就是春征了，此事也不可怠慢，朕会让兵部发文由当地卫军配合，特别是南方地区，务必要盯紧了”，他说道：“皇上，由卫军配合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只是通文墨之人还是太少了”。
　　我说道：“翰林院几百的学生，正好可以给他们实习的机会”，他说道：“皇上，之后春闱将近，翰林院的学生都要参加春闱，恐怕此时已经无法让他们参与此事了”。我想了想说道：“春闱之事已经定了吗”，他说道：“皇上，今年是三年一次的春闱，按例阁部和礼部在年后应该在筹备了，具体的臣就无法得知了”。我说道：“那此事你稍等两日，之后朕会有安排”，他应答之后下去了。
　　此前春闱科举之事到不是我不关心，而是对于现在的科举，我不认同的地方很多，关键点在于教育培育人才，培养实际的技能，才是我所看重的。但是科举制度的改革，又是需要大笔的钱，所以此事暂时是无法成形的。现在的读书人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很多科举录取的人才，要在工作岗位上磨炼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有一定的办事处事能力。最早隋唐的科举主要考校的是诗文，因为写诗文需要天赋，如此才能让寒门子弟有一席机会。
　　但是在此时，印刷术的发展已经让寒门士子能够看得起书了，现如今的读书人基础可比隋唐时期要好太多了，但是明朝的科举除了规定为程朱注释的《四书》、《五经》的经义之外。死搬硬套的八股文不知使多少有志青年皓首穷经，屡试不入而最终成为百无一用的腐儒。四书五经都还是被朱熹改编注释的，已经不在是原来的四书五经了，至于八股文就懒得说了，这样的科举制度根本没有办法培养出有用的人才。
　　像这时期的大才洪承畴、卢象升等人，他们能够有现在的能力，靠的是在进入官场后的悟性，通过一二十年的历练才能达到。我在想着就有执事太监来通报，建极殿大学士张致发和礼部尚书黄士俊求见。得，正主来了，他们来估计也是为了春闱之事吧。他们来了后张致发首先开口说道：“皇上，臣和黄大人前来向皇上请示春闱之事”。我问他们到：“春闱的时间定了吗”，黄士俊开口说道：“皇上，按例在开春三月，现如今各地的考生已经陆续的进京了”。
　　我点点头思索了一会说道：“现如今户部急缺文吏，去年盐税司的成立已经在翰林院选拔了一批，但如今春征事务的繁忙和商业税的试点等工作，又需要大批的文吏”，张致发一愣说道：“皇上，不知道商业税试点为何，是要征收商业税吗”，我说道：“此事方案已经出来了，具体的明日早朝会做宣布并执行”。
　　他说道：“皇上，商业税的征收关系甚大，是否由阁部商议后在做曲处”，我说道：“张爱卿，现如今的国库状况你知应该知道吧，此事没有拖延的道理，湖广地区军费欠缺，没有时间在拖延了”，他说道：“皇上，剿响是就是为此用的，不如先恢复剿响来应付湖广的费用支出”。
　　我说道：“朕没有记错的话剿响才废除三个多月吧，今日既然两位爱卿是来商议春闱之事，那就直接说春闱吧，商业税之事户部已经做出了方案马上就要执行，不必再商议什么了”。张致发接着说道：“皇上，此事怕会动摇国本啊，不可不重视啊”，我说道：“张爱卿，难道不断的加收百姓税赋，就不会动摇国本吗，现而今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无钱你作为朝廷重臣，应该很清楚吧”。
　　他说道：“这…皇上，听说周国丈售卖御酒日进斗金，是否收回御酒售卖之权”。我阴沉着脸对他说道：“张爱卿，今日还是说说春闱吧，至于其他事情后面在说道吧”，他急忙说道：“是..是..皇上，只是春闱之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想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想请皇上钦定主考官和副考官”。
　　我说道：“主副考官就由黄爱卿和姜爱卿（礼部左侍郎姜逢元）担任吧，其他事务也由你们去处理。但是因为现在户部急缺文吏，黄爱卿，你下去之后和倪爱卿商议一下，看户部需要多少名额，而后发文全国，今年不参加春闱被户部审核通过的学员，下次参考可额外加分，被录取后可优先安排官职”。黄士俊说道：“皇上，此事只怕不妥，任职吏员后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
　　我说道：“按前列只是暂时参加协助户部的事务，并非入吏员，当然可以参加科考了，更何况他们能够先在实际事务之中历练，也是增强他们工作能力的途径，自然可以加分和优先任用，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黄爱卿下去尽快办理好就是了”。
　　他们离开后我想到，先前我想过直接取消今年春闱，只是想到那些学生也不容易，更有外地偏远的学生已经在来京途中，或者已经有很多学生已经来到了京城了，直接取消今年春闱太过，而且现在既然没有条件去改革科举制度，就只能先让其按他们原来的方式先进行。要做改变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要做的事特别是户部的事务，确是不能耽误，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这样的方法让户部有足够的文吏可用。
　　至于有没有人报名我到是完全不担心，几千人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录取的人数每次只有几十个人，很多学生认为把握不大的情况下，自然会采取去户部报名，争取下次参加科举能够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