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突来的线索

　　驾驶着格兰芬，周勇来到了大天使号的附属舰桥的上方，待那里的大门缓缓打开，他才拉动操纵杆，将格兰芬缓缓地降落在舰桥的夹板上。舱门缓缓落下，周勇按了键盘前端的绿色按钮，PS装甲便停止了运行恢复了灰白的初始色。
　　“格兰芬，报告战损情况。”周勇对格兰芬说道。
　　“PS装甲、强袭背包、步枪、可视窗运作正常，天线战损严重，需要纳米材料备用临时更换，电池电量不足，需要紧急更换。”
　　“恩，你先进入固定架上，那可以充电。”周勇说完，把键盘收回了卡槽内。
　　“遵命。”说完，格兰芬自个朝舱门内侧的固定架走去。
　　周勇打开头盔，仰望着舱内侧的铁板叹了口气，他敢想又不敢想两件事，在成为敌人后，这次李浩竟然又救了他，他知道如果不是李浩当时救了他，格兰芬连同他就成了“瞭望台”的那种结局。
　　二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雷蒂西亚竟然会说出那种话要挟对方部队退军，在周勇看来偶，雷蒂西亚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卑鄙。
　　但有什么办法，或许只有这么做，Brant才会安稳地撤军。
　　“那个，铁驭？”格兰芬说道。
　　“咋了？”
　　“关于天线的，我这边对机体进行了缜密的分析，暂时只要提供纳米材料就可以修复了，不用进行更换作业。”
　　“啊？”周勇有些疑惑，“你还支持这种功能？”
　　“是的，”格兰芬说道，“作为该机体的AI，我也是刚发现的这种功能，这似乎是这几台机体每台的独有功能，就如同拉文克劳的鹰隼模式，斯兰特林的蛇感模式，我也是刚察觉这台机体的独有能力。”
　　“啥能力？”
　　“这机体可以通过宇宙间以及空气中纳米等级的生物或者物质来恢复机体的战损。”格兰芬解释道，“不过……”
　　“不过什么？”周勇问道。
　　“这种能力需要耗费大量的电能损耗。”格兰芬停顿了一下，“至少等需要核能。”
　　“核能……”周勇看了一下仪表盘上的器械，然后说道，“你这装载可就只有普通的电池能量包。”说着，他拉出键盘，在上面敲打了几个字母，整个泰坦的3D投影构造图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滑动到机体的腰部，看了下内部的构造，说道，“而你这个卡槽就只能支持小型的电池能量包……”
　　没等周勇说道，格兰芬再次打断道，“我这边通过电池充电口，骇入了大天使号战舰的内部结构，分析后发现阳离子炮的能源能匹配我的电池卡槽。”
　　“你的意思是？”周勇耷拉着眼皮问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的建议为了我们以后的作战能力能提高，从而更好地保护大天使号的安全问题。”格兰芬补充道。
　　“好，”周勇抬起手腕，对另一边说道，“何俊中尉，你都听到了吧。”
　　“少年，我听到了，”何俊带着笑腔说道，“你这AI还蛮贴心的，不过……”
　　“不过？”周勇问道。
　　“竟然能更好保卫战舰的安全，这也无妨。”何俊说道，“阳离子炮的能源是我负责维护的，我替舰长同意了。”
　　“好的，”周勇说道，“那么能源位置在哪？”
　　“他的位置在……”没等何俊说完，格兰芬便插嘴说道，“我已经拿到了，就等你们下令了，”说完格兰芬摊开了一只手，那里面有一块略大的球状物体，这球边沿的空隙处由内而外散发一道橙光。
　　“那你安装吧。”周勇说道。
　　“是。”说完，格兰芬腰部侧面一层护甲被打开了，那里面一块绿色的球状物体退了出来，格兰芬用手轻轻第接住了那小块部件，然后进行了能源交换。
　　核能装入后，周勇惊奇第发现，驾驶室边缘的空隙竟然也亮起了光，那些光会变色，就像大桥上的灯带那样，此外他右手的键盘也变成了发光键盘。
　　“这……”周勇疑惑地看着。
　　“我已经对机体的卡槽口进行了升级。”格兰芬解释道，接着周勇面前的投影屏对着右侧门的方向，“铁驭，那里有些嘈杂。你是否要过去关注一下？”
　　“怎么了？”周勇问完，他面前的显示屏便放大到门的位置，接着里面传来了声音，“放开我！放开我！”那是李娜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周勇的直觉问他，他则赶紧打开对讲机，“何俊中尉，外面的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说的是你的那个同伴吗？”何俊问道。
　　‘“是的，”周勇肯定道。
　　“这个……恩，那个……”何俊有些吞吞吐吐，但片刻后，他理了理口舌，严肃第说道，“少年，你应该知道一件事吧。”
　　“啥事。”
　　“关于我们支援舰被击穿的事情我想你也清楚，”何俊说道，“在我们的支援舰上有那孩子的父亲。”
　　李娜的父亲！周勇突然想到了和他两道别前，张志鹏和他提到过，因为任务的原因，他竟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想到这，周勇赶紧站起身，格兰芬的舱门顺势打开，在他踏入舱门夹板上时，格兰芬便下蹲身子，周勇跳到了地上，匆忙朝传来声音的舱门跑去。
　　“那个，铁驭，我这边申请一下自由控……”
　　“随你的便，”周勇打断道，此刻他的心已经不在这了，他更关切的是那一边的李娜。
　　在周勇正要拉开门的那一刹那，整个空间成为了灰色。
　　“空间又静止了？”黄杰问道一旁的谢琦，“还是你按了什么控制键位？”
　　“恩，的确。”谢琦说道，“Tosthers出了点问题。”
　　“问题？”
　　“恩，”谢琦点头说道，’“是一条语音信息。”
　　“语音信息？”
　　“没错。”说完，谢琦打开了那条语音，接着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露娜母亲贾思琳的声音：
　　“‘来自卡嘉莉的边缘。
　　战舰通信连接成功，
　　有20分钟的传输延迟。’
　　这是告别。
　　在卡嘉莉的尽头，我能看到整个大陆的人造生物圈已经开始崩坏，滚烫的碎片破落剥离，爆炸成金色的火雨。在破碎的地平线上，四处蔓延着的彩色气体和尘埃从裂缝中翻卷而出折射出一系列光谱颜色，很是壮观。
　　炸开的孢子云，散发着霉烂的臭气，不像漫天金色火雨那般震撼人心，也不像七色光谱那样绚烂夺目，但它却有着独特的毁灭方式。它笼罩在道路两侧倒毙的尸体上，他们被痛苦扭曲的面容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在日光层的等离子团中，恶臭的孢子畅通无阻地扩散。整个系统的净化措施已经开启，它们全面检测着有辐射的真菌，妄图能清除它们，拯救这片大陆。但这些措施对卡嘉莉的崩裂早已经无济于事，孢子不断扩散，来不及撤离的人在孢子云中纷纷倒下。
　　我……很高兴我能把您送上战舰，让你能及时逃生。
　　这么多年来，我依稀记得你书桌后面的书架上仍放着许多你喜欢的书，有几本是完好无缺的，它们看起来就像没怎么用过样的，至于另一些呢，它们有的已经弯曲或者书页已经翻折：而其他的书都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在袭击前一天，我在我们的老宅邸，把你锁着的书桌抽屉里的所有东西都装进了一个小箱子内交给了艾德琳，其中包括你藏在墙上那幅《沃顿特日出》油画后面的保险柜里的东西。
　　几天前，我回到了我们在卡嘉莉的老宅邸哪里已经破烂不堪。
　　在地板上，那张倒地的椅子旁边，散落着一个空白的相框，像是在嘲讽我。我能回忆起那张被带走的照片上的每个细节，我们三斜倚在实验室外浮游大陆模型旁，你在我的臂湾里熟睡，第一缕霞光在我们身后冉冉升起，它变换的色彩在整个大陆的生物圈的边缘闪闪发光，就像滴在玻璃上的一粒油。
　　你熟睡在我的怀里，我和你父亲紧贴在房间的木桌上，我并没有忘记那时的你：你看上去很满足，很平静……很圆满，我无法将眼神从形成照片的投影屏上移开，即使是现在，我也要狠下心来才能把情绪从那些鲜活的记忆中抽离。
　　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等着你慢慢长大，我教你如何通过观察研究来学习和适应，我兴致勃勃地迎接着这个过程，满怀喜悦地用一点一滴的知识填满你。但在马克先生离开的时候，我发现：渺小，仿佛把我变成了一个过时的发明。
　　在我的身旁，你曾感觉到渺小吗，露娜？就像一个结，一块致命的瘤子，在你的体内最深处，它越来越大，你却越来越小。那是一种伤心的感觉，挥之不去的感觉，它让你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渺小，永远没个尽头。
　　我希望你能避免这种情况，即使在你一觉醒来后发现我们都不在时。
　　你在我们身旁，家就是你唯一的避风港。
　　但是以后的路还是你还是要自己走，我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要记住：当一个人变得微不足道，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怕、孤独的地方，你要学会去适应它，而不是随着它自传。
　　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战舰通信结束，
　　备用电池开启，
　　战舰通信恢复。’
　　卡嘉莉已经开始崩塌了，冒烟的支架露出了一点小天空。我……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过让我有些安慰的是，阿道夫的大多数士兵都无法逃脱这痛苦的末日。
　　露娜，这是告别，但是……
　　我爱你。
　　‘战舰通信终止’。”
　　“这……”黄杰听到录音后，他愣住了，不过片刻后他有一番窃喜，这似乎成为了能找到露娜的线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