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知子莫若父

　　“它伤的很重”征服王看着躺在地上看着赫曼的狮鹫淡淡的说道。“不过狮鹫的恢复能力很强。”他又继续说道。
　　赫曼蹲下身轻抚着倒地不起的狮鹫，这个聪明的家伙此时只能勉强抬起头向着他鸣叫几声。
　　征服王缓缓浮现在赫曼背后，他摇摇头继续说道“但是这片森林不只你一个活人。”。
　　赫曼轻轻抚顺了狮鹫头顶凌乱的呆毛继续说道“您说的那些人，估计就是这山中的遗民了。”。
　　伊姆瑞克沉默片刻，他看着幽暗的从林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的过错，当初我应该让伊姆拉德里克和他的哥哥一起劝降他们的。”。
　　赫曼摇了摇头，他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认真的说道“殿下，我想有个事实您必须得知道。”
　　他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同情着说道“您的儿子在您死后接掌了您王位。”
　　赫曼砸了砸干燥的嘴唇缓缓说道“可是这位新王尽管继承您那光荣了名字。
　　但在奥苏安的历史里卡勒多二世却是个极其愚蠢、自傲自大到极点、没有才能的领导者。
　　当黑暗精灵部队使诈冒充高等精灵突袭矮人商队。
　　随后各种各样的冲突不断爆发，矮人的大仇恨之书已经记满大小的仇恨。
　　不明白精灵已经分裂成两派的矮人至高王--高崔克碎星者派遣了他最好的外交官作为使者要求精灵道歉、惩处肇事精灵且赔偿两倍物资损失。
　　可是这位凤凰王完全不打算理清一切的问题，他甚至都没把他兄弟伊姆拉德里克的提议放在心里。
　　他认定这是矮人至高王对高等精灵强大权威的挑衅，于是他下令割下了这位大使的胡子，遣返受鱼池之殃的大使回到矮人王国。
　　对矮人而言，失去胡子是对自己最大的耻辱，最可怕的是卡勒多二世傲慢的告诉如果使者，如果矮人想要这些东西，就让至高王来奥苏安恳求凤凰王。
　　于是矮人与精灵两方强权数年的战争就此引爆。
　　高等精灵称此战役叫---胡子战争，矮人则通称为---复仇之役。
　　这场战争让两方元气大伤，凤凰王杀害了至高王的儿子，而复仇心切的矮人王高崔克也在最后杀死了您的儿子，并且夺走了精灵皇冠作为战利品。
　　而两个本来极度强大的种族从此一蹶不振，高等精灵放弃了几乎所有的殖民地退回本土，而矮人们也伤亡惨重只能返回群山。
　　如果非要找个让这两个种族在各自的黄金时代一起同归于尽的罪人的话，您的儿子首当其冲！”。
　　征服王伊姆瑞克被这个残酷的事实被这一切惊的目瞪口呆，就算他面容虚幻也能感觉得到他心中的震惊和痛苦。
　　就在赫曼告诉一位英雄般的父亲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并且这位死者还是那么的不争气时。
　　在遥远的帝国米登领，也有一对父子将要分离。
　　两个行人已经走了半个晚上，他们是一对父子，他们穿过土丘、河谷以及茂盛的森林。米登兰那寒冷的冬天透过他们身上的皮毛衣服，直接触摸着他们的身体。
　　尽管这样艰苦的旅途对于那一个年纪还那么小的男孩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但男孩没有说出过一句抱怨。
　　他们在深夜时分离开了布罗伊纳村，无视了村子里的戒律:天黑以后禁止所有人离开由栅栏组成的城镇围墙。
　　不过父亲，杰森，他是一名猎人。父亲在村子里面被称为沉默寡言的怪人，并且有能力很轻松地就逃脱在夜晚巡逻的守夜者们的眼睛。
　　他们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沿着米登兰大道一路向北，径直穿过黑暗森林。
　　即使是在没有光照的情况下，杰森也从来没有迷路过。帝国北方人世世代代都在这片土地上狩猎，荒野小径的图景早已深深铭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孩子，在这里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谨慎。”杰森对他的儿子告诫道，“当夜晚来临，哥布林们就会充斥在这片原野。并且会对每一个误入他们领地的孩子，尤其是你这样的，进行戏弄与玩耍。
　　不过即使如此，这里也比帝国大道那里更安全。当夜幕降临，土匪与强盗便成为了道路的统治者，哪怕是典狱长检察官他们都不敢骑着马在晚上行走在大路上。
　　你要明白-哥布林是邪恶的-但这是他们的本性-而你平时里看到的普通人，在内心的邪恶方面有时候会更胜他们一筹。
　　你要牢牢记得我所教你的，这会极大的帮助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过得更好。”男孩沉默着听着父亲的教诲，他在过去的五年里从未看见过一只哥布林，不过强盗和典狱长倒是常客。不过嘛，这两者对他的态度都一样:恐惧。
　　男孩就像他平时一样，全神贯注地听着父亲其他的训导。他知道他的父亲杰森是一位伟大的猎手。当有父亲陪伴的时候，他不会惧怕任何事情，即使是像现在这样:旅行在荒野里，月光躲进了云彩之中，而狼群在远处发出瘆人的嚎叫。
　　自他们进入森林以来，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杰森带着孩子不断地在寒冷的荒野与结冰的沼泽地里来回的穿梭。“这种路在野外是最为上乘的，孩子。”父亲说到，“待在荒地那里，远离村庄。
　　不然你就会被守卫们发现或者是被一群酒气冲天的流浪汉缠上。永远都要相信自己的力量，绝不能依靠他人！”。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极为严厉的警告，男孩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跟在父亲身后。
　　随着树木越来越茂密，森林在他们的眼前就像沥青一样墨黑。父与子在路途中不止一次的回望着背后的米登兰大道。
　　银白色的雾气笼罩了这片宁静的山谷，也掩盖了绵延不绝的沼泽湿地。这是牺牲在古老年代中的战士们的安眠之地。
　　在这里埋葬着他们的骨骸，收容着他们的灵魂，守卫着他们潮湿的墓地。
　　“如果你静静地待在这里一个晚上，孩子”杰森说，“你就会看到他们。起初你可能会以为是一片薄雾，在山间轻柔地飘过。
　　但你会马上发现:他们在风中出现，移动。他们依旧保持着人类的样子，接着他们会因为诅咒的关系重复着他们所经历的最后一战。一天又一天，战斗不息。”
　　男孩听到以后充满着好奇，他的一双大眼睛紧盯着薄雾，但只看到远处沼泽那里闪烁着的绿色火光。
　　黑暗森林里橡树与其他高大的树木林立，它们挡住了星光与月华。小路开始变得越来越难走了。
　　两旁的荨麻荆棘割破了父子的衣服。不过杰森可没有后退的打算，即使是当荆棘刺破了他的马裤，划伤了他的大腿。
　　与之相反的是，他抱起了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免受最艰苦的那段路程，或者直接用小刀砍伐出一条新的小路。
　　当狼群出现的时候，男孩立马躲进了父亲的背后。在黑暗中，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发出饥渴的光芒，森林里充满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杰森拿出了一支箭，当男孩刚刚发觉危险临近的时候，弓弦就响了。
　　一双红眼随着声响消失了，就像往水里丢了一份余火。接着，狼群的首领走了出来。就像一头巨熊一样，它从阴影中现身。，灰白色的毛发沿着它的身体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这才是杰森所需要的目标。
　　老猎人迅速射出了第二支箭，当狼王还在吼叫的时候，弓箭就已经刺进了它的要害。在一瞬间，猎杀就完成了。伴随着悲惨的嚎叫，狼群撤退了，它们应该是去寻找那些威胁不是这么大的猎物了。
　　“记住，孩子。腹部或者喉咙，都是野兽的弱点。尽快的杀死他们，因为一头受伤的狼要比一头健康的更危险。”。
　　他把自己沉重的长剑交到了男孩的手上，让孩子展示他刚刚学到的东西:将剑切入进死狼的喉咙里。杰森把涌出的狼血涂抹在自己还有孩子的脸上，“这能隐藏我们的气味，免得狼群再次回来。”
　　他们在黑暗森林里又走了几个小时。野猫大小的蜘蛛在蛛网上贪婪饥渴地盯着父子俩。至于其他野兽，在发现父子俩以后便逃的远远的了。
　　前面出现了一道亮光，起初是一团柔和的琥珀色，但当父子俩继续朝前走进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却是位于一片空地中心的篝火。父子俩听到有呼喊与撕叫的声音。伴随着跳动的鼓声，毫无疑问，声音里充满着喜悦。
　　呼喊声越来越大，直到父子俩发现自己已经处在空地的边缘。他们从灌木丛的空隙中望了过去。
　　在篝火旁边几十个生物在跳动着，它们拥有着扭曲的身体，野兽一般的头颅。
　　它们似人而非人--野兽人……华丽的鹿角在他们粗野的头颅上生发出来，有些则是长出了羊角。
　　另一些看上去更像是狗或者马，还有一些是杰森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动物。
　　它们不停的跳舞、扭动着，对打着。它们有着男人与女人的身体，却长出了爪子与巨角。
　　每一个树干旁都摆放着被剥皮了的动物尸体。鲜血淋漓地洒在空地之上。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的一切都很疯狂。
　　一个穿着破烂，带着头骨面具的萨满站在空地的中心，他双臂向天空伸展，大声地向天空诉说着对黑暗之神的恳求。
　　接着，慢慢地，萨满的大脑袋转了过来，对着父子俩的藏身之处。
　　杰森捧起了儿子的脸，认真的对他说:“我们的路程终点就是这里，孩子。记住我教给你的一切，因为这些知识会永远永远的帮助你，为你而服务。在这里的那些人，它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你一定不要回到布罗伊纳！我已经不能在把你隐藏下去了。
　　帝国士兵会杀了你，而我也会被投进监狱。留在这里，享受你的自由。”
　　萨满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不过其他野兽人倒是压根不关心。那男孩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来。
　　他那巨大的琥珀色眼睛里闪着泪花。萨满靠近了，杰森站了起来，背过身去，下定了决心。
　　那个萨满似乎愿意让父亲留下来，也许是因为父亲给了他的兽群一个新战士的缘故吧。
　　男孩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模糊吼声，他用自己细小而畸形的爪子拉扯着父亲的胳膊。杰森不为所动，他大步离开了，没有回头。
　　他听到了从他背后传来的可怕声音:萨满发出的咕噜声以及自己儿子那痛苦的呼喊。
　　当他走出森林的时候，哭泣声依旧在他耳边回响着，伴随着五年以来他的第一次流泪。
　　眼泪流淌过父亲饱经风霜的脸颊上，最后被米登兰的冬天冻结成一颗颗冰珠。
　　Ps：好致郁的故事啊，猜猜这个孩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