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番外4

　　世界赛顺利落幕，EM无缘全明星，后面的国内杯赛EM决定让副教练黄田和新的数据分析组指导，顺便让新来的上单练练手。在战队一切安排有条不紊的情况下，一直被乐尧拖着的手术一事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乐尧找了半天理由都被凌霄无情驳回，无奈之下只能半推半就同意了去做手术。
　　祁允请了年假陪乐尧一起去做手术，凌霄把他俩送到机场，临行之前不放心地叮嘱，“住所、医院和医院的接待人都安排好了，到那边之后有事情不好解决就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手术日期定下来也告诉我一声，不忙的话，我也过去过去看看。反正……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这手都已经这鬼样子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乐尧迟疑了一下，“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凌霄冷哼了一声，“我还不是怕毒奶！”
　　乐尧无奈，“你怎么越来越迷信了。”
　　结果祁允拧了他一把，“这不是迷信这是玄学！啊，对了，”她说着，匆忙从包里掏出来了一个护身符三两下给挂到了乐尧的手机上，“这是我前天去庙里求的，你挂好了别丢了。”
　　乐尧：“……完了，怎么连你也被传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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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尧最后在12月底做了手术，手术的情况并不是奇迹发生一般的痊愈，也没有翻车，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医生说有望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手术后经过一个月的精心治疗，乐尧在一月底和祁允一起回国。
　　凌霄现在的工作重心从以前的产业都移到了EM，又要盯着赛训又搞青训计划，还要抽空和赞助商爸爸们开会，整天忙的飞起，乐尧手术的时候他没抽出时间去国外，但凌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将乐尧的伤势认定成工伤，让公司给他做了报销。
　　乐尧举着一只包成粽子的手回到国内之后，凌霄就把账单贴到了他的脑门上，颐指气使道，“看看，看看你这个手术费用和后期的护理费用……”
　　白泽好奇瞄了一眼数字，“也不算贵啊……”
　　凌霄拍桌，“美元，这是美元！”
　　白泽是穷惯了，日常操持着俱乐部的衣食住行，惯性一块钱都要掰成几瓣来花，闻言立马倒抽一口冷气，“哎呦妈呀这么贵！”
　　乐尧悻悻摸了摸鼻子，“是挺贵的。”
　　凌霄摆摆手，“行了，你慢慢打工还债吧！这赛季目标春季赛冠军！达不到就扣奖金！”
　　乐尧自觉心虚点头，“行行行，你发工资你说了算。”
　　乐尧打着石膏在俱乐部里呆着，收到了来自柯桐和其他队员们送的各种钙铁锌硒维生素ABCDE保健品。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其他俱乐部的人也听说了乐尧动手术，于是各个经理教练什么的也都纷纷上门送礼仪表慰问。没过几天，各种什么银耳燕窝红枣阿胶之类的保健品把俱乐部的厨房给堆得满满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俱乐部有谁在坐月子。
　　休赛期期间本来就没什么有意思的新闻，不知道是谁随口说了一句乐教练去做手术了，结果最后这消息就不胫而走，搞得人尽皆知。
　　网上有一个乐尧的老牌粉丝在论坛发了一个长帖子，详细总结了一下乐尧受伤断手退役事件的始末。此人不愧为真爱粉，从几年前哪场比赛上乐尧表情不对，到S3世界赛上耻辱之败的真相，退役时对粉丝们最后留下的话；一直写到复出之后乐尧手伤反反复复对他的困扰，上场打比赛时的束手束脚，到最后不得不只能放弃赛场居于教练的位置。最后他总结说：如果不是因为伤病，也许属于LPL的冠军早在几年前就该被乐尧摘得。我永远也忘不掉第一次看到乐尧在场上打比赛时惊为天人的样子，只能感叹命运无常，那样的场景却再也看不到了。乐尧是一个被伤病毁掉了前途的天才。
　　这个帖子火了不久之后，各大电竞大V和媒体也跟风发文，先是都吹捧加惋惜了一波乐尧，然后又开始例数LPL史上各种因为伤病而陨落的天才选手，数来数去，发现还真的有不少很不错的选手因为受伤而最后只能退役。这话题扯着扯着，又有人扯到了EM俱乐部现在科学规范的选手健康管理体系：选手定期做健康体检，每日餐饮有营养师搭配，每天至少跑步五公里，晚上12点准时熄灯，8点半准时起床……看到这些描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EM是个健身俱乐部，减肥训练营，甚至还有不明真相的路人询问怎么让孩子寒假加入。
　　不过这件事情之后，联盟和其他各家俱乐部也对选手的健康问题有了一定的重视。寰宇和天行的公关很快也都公布了自家俱乐部对选手健康情况的规划，表示自己也一直十分注意选手的身心健康。其他俱乐部一看，也都觉得自己不能落后，纷纷也都赶紧都制定健康计划，各种篮球、瑜伽课都安排起来，这股风气一形成，LPL的选手们都被跑步机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春节之前，EM俱乐部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人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的锃亮，拎着两大包的礼品站在基地门口。白泽听说是一个姓陈的老板来找凌霄，据门卫说是来送礼的，白泽看到人之后还愣了几秒，没想起来这是谁。
　　白泽上上下下看了他两秒，心想这难道是哪个俱乐部新来的经理？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哟，老白，好久不见。”
　　白泽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倒抽冷气，“啊？是陈总吗？”
　　居然是EM的前老板陈石回来了！
　　陈石人瘦了一大圈，肚子也不挺了，脑门也不冒油了，居然连头发都变多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
　　白泽连忙带着陈石上楼，众队员们看到他吓了一大跳，丁鹏杰直接冒出来一句，“我去，陈总您老怎么返老还童了？”
　　凌霄和乐尧正在讨论赛训计划，听到白泽说陈石来了，面面相觑了几秒。
　　乐尧生怕凌霄这小心眼记仇，干咳了一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等会他来了，你可别跟他急啊，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
　　凌霄在经过这一整年的风风雨雨之后，回头再想想陈石的事情，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当时陈石离开俱乐部，虽然说比较不厚道的卖了原本的基地，带走了流动资金，但是转让俱乐部的手续什么的都提前准备好了，也没给凌霄接手俱乐部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而且陈石在当年乐尧退役，EM众叛亲离之后，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一个人支撑了EM那么多年，还培养了这一批新选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凌霄也不至于非要跟他闹到恩断义绝。
　　三个人见面之后，略微尴尬了几秒。
　　还记得一年以前三个人刚见面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尴尬尬的气氛，当时还是陈石在中间当和事老，缓和凌霄和乐尧之间的气氛。
　　陈石看了他俩一眼，抬手把礼品放到茶几上，干咳了两声先行开口说，“咳咳，这个……就一点小心意，你们这次不是世界亚军嘛，也没个奖杯，我就觉得也得留点纪念……”
　　陈石说着把精致的礼品盒拆开，里头是个造型小巧精致的金色EMLOGO的摆件奖杯。
　　白泽怕冷场，于是拿起奖杯来观赏，他看着玻璃盒子上刻着的24K金标志道，“这么重的纯金摆件，挺贵的吧？”
　　陈石干笑，“还好还好。”
　　凌霄小声嘟囔了一句，“净整些没用的……”
　　乐尧忽略了他的小声逼逼，解围说，“还挺好看的，回头白泽你就把它也放在展示柜里呗。”
　　凌霄瞥了他一眼，“别放在展示柜里……”
　　陈石表情一僵，却听凌霄继续说，“找个更显眼的地方放吧，弄个锁，这么贵，别被偷了。”
　　陈石这才松了口气。
　　凌霄鼻子里出气，阴阳怪气道，“不至于在我面前也这么小心翼翼的吧？我又不会告你，怕什么。”
　　陈石挠了挠头。凌霄嘛，他最了解了，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放低姿态哄一哄就好了，要不然他也不敢就这么大大咧咧回来了啊。
　　后来陈石解释了一下自己当时为何不辞而别。陈石他们家出事了，事情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他爹遭遇了兄弟阋墙，导致公司分裂，最后差点落到了破产清算的境地。好歹是陈石带着钱回去之后帮父亲解决了一下现金流的问题，然后夜以继日拼命工作挽回了以前的一些生意，避免了公司倒闭。
　　陈石之前数次想回EM来，但是看到EM的成绩一路青云直上，凌霄又把俱乐部搞得有声有色，他心里有愧，实在是不大好意思联系。
　　这次回来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带着赞助意向来了。现在他家生意好起来了，他爹也交给陈石不少公司的权力，陈石能力所能及的赞助一部分俱乐部的运营费用。
　　凌霄想了想，却很快拒绝了，“算了，赞助也没必要，你们家搞重工业的跟电竞八竿子打不着，难道要让队员给你拍个挖掘机的广告么？你还是把钱放在用得着的地方吧。”
　　陈石要以自家公司名义赞助EM实在没什么必要，他们的客户群体和电竞用户根本不匹配，他来赞助EM纯粹就是出于心里有愧。
　　陈石叹息道，“哎，人年纪大了真有些事情没办法，我们家就我一个独生子，我还是得撑起老陈家的门面啊。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得养家糊口。”
　　凌霄也没嘲讽他，点点头，“行了，你也别内疚了，要没你那一出我可能也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回EM来。”
　　白泽赶紧顺着凌霄往下说，“是是是，现在大家都顺顺利利才是最重要的。”
　　陈石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哦对了，付云开（老EM辅助）二胎生了，年后我把他叫到上海来看比赛，我看你们现在跟老曾关系也不错，咱们老EM一起聚聚吧。”
　　凌霄挑了挑眉，“他人生进程倒是挺快啊，第二个都抱上了……”
　　陈石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们还单身呐？”
　　白泽立刻插嘴，“没有，尧哥和祁允和好了，现在就剩下凌老板单着了。”
　　陈石眨眨眼，“真的？恭喜恭喜啊，祁允跟咱们乐尧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那……我给凌霄介绍介绍？”
　　凌霄愤怒拍案而起，“我还用得着你来介绍？？？”
　　陈石乐得更开心了，“我小姨子是个百万粉网红，好看的很，人美条顺，真的不用介绍？”
　　凌霄：“………………照片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