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产了。”林过一边扶着墙站起来，一边说道。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甚至看不出来他的悲喜。
楚沁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当她醒来时便发现林过拿着听诊器在听她的心跳，下腹传来一阵阵的痛楚。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但手脚被束缚着不能动弹。
而后，林过便告诉她流产的消息。看着裙下蜿蜒流出的血迹，只觉得心惊胆颤。
她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孩子就已经没有了。
此刻她紧紧抓着林哲的袖子不肯松手，求他一定要救救孩子。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和林哲的孩子。
她不想他还未看见这个世界的模样，就让他这么离开。
林哲站在原地，身体都在轻微的发颤。看着她身上的血迹，他哪怕没有学医，也知道这孩子必然是保不住了。
“林哲，你快打电话！找医生来啊……”楚沁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林过站在原地，冷冷地说道：“不用找了，我不就是最好的医生，你找谁也是一样。这个孩子，保不住的。”
“你住嘴！”林哲猛得喝道。“这一切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现在，你满意了吗？林、过！”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带着浓浓的恨意。
林哲拿起一旁的手术刀，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他的目光里，尽是杀气。
林过一手按着刚刚被他踹过的腹部，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刀，嘴角的笑容很是讽刺。
“想杀了我？呵，杀人偿命，林哲你是想为我陪葬吗？”
他所说的话的每一个字都撞在林哲心头，他也知道这样做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既然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恩怨，那就让他结束。
“不！不要！”楚沁连忙拽住她，她剧烈的动作引得身下又涌出血。楚沁痛苦地哼了哼，脸色一片惨白。但她仍然不肯松开抓住林哲的手，语气中甚至带着乞求。“不要……”
林哲的身体一僵，终究……还是松开了手里的手术刀。冰冷的手术刀落在地上，“哐当”一声似乎给所有的一切都画上了一个句号。
林哲回过身来抱起楚沁，脸上隐忍间透着悲痛。“走，我送你去医院。”
林过没有跟上他们的脚步，一个人站在原地无声的笑着。笑得绝望，悲凉。
他想说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楚沁已经怀孕了，他给她喝的那杯药水能起到让人陷入昏迷的作用。但是药三分毒，一杯药水过后楚沁也勉强支撑着。
直到他看到她裙子上染着的血迹，才知道她怀孕了。这么一杯药水对成年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一个未成形的胎儿来说……完全是致命的伤害。
就当一命还一命吧，这么多年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或者说，他宁愿林哲恨他。一辈子，不死不休。
医院里，楚沁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因为药物的原因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林哲就静静地陪在她身旁，不肯再离开她半步。
经过很久的挣扎，他终于做了决定。他准备了这么多的材料，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步么？那些他放下暗格里的证据和他身上的伤，已经足够让林过在牢里过完余生。
正当他打算打电话让助理起草起诉书时，突然收到了林过的一条消息。
他皱了皱眉，点开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