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明显高度紧张，就连站在她身边的楚沁也感觉到了异样。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楚沁见他脸色这么差，赶紧扶着他。“你没事儿吧？”
林哲摇了摇头，目光却一直集中在楼下站着的人身上。
四目相对，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仅是如此，楚沁还是感觉到空气中的压迫感。他们不是兄弟么？怎么久后重逢竟是这样的……诡异。
“汪汪汪——”原本在狗窝里睡着的小雪似乎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撒开小短腿跑到林过面前唤个不停。
林过原本看着林哲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凝聚到脚边这只雪白的小狗身上。“呵，没想到你养狗了啊。”
他蹲下身子，将小雪抱了起来。缓缓地抚摸着狗背上的毛，碎发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小雪似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哼了几声就想挣脱他的手。奈何身子太肥，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开。
“你放开它！”林哲见他抱起小雪，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就像是生怕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一般。
林过的身形一僵，他缓缓将抱着的小狗放到地上。抬起头来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原以为这几年的舒坦日子让他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并没有忘记嘛。
果真是他的，好弟弟。
楚沁完全懵了，不知道他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吵架了么？比起亲人，倒更像是仇敌，却又没有仇敌之间的剑拔弩张。
她看了看林过，又看了看林哲，实在搞不懂他们两兄弟这是怎么了。楚沁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林哲也知道自己情绪过激了，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放松情绪。原以为这么多年了再次见到林过他一定能坦然处之，没想到他还是输了。
“没事儿。”他安慰似的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也示意她不要插手这件事。
楚沁蹙眉，他的反应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但既然林哲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再问。
林过抬脚一步步朝楼上的林哲和和楚沁走了过来，他慢悠悠的话语飘进林哲的耳朵里。
“我许久没回来，看来你对我生疏了许多啊。都不给我和这位美女介绍一下么？小哲。”林过说完这句话时，人已经走到他们跟前。
尤其是他在唤林哲小名的时候，林哲的身体颤了颤。
林哲隐忍着双手都握成了拳，他忍着林过那刻骨寒冷的目光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但很明显，他的呼吸都带着局促与不安。
楚沁站在他俩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这么近的距离，林过都能看清楚他额头上的薄汗。站在自己面前他永远都是这样，像一根紧绷的弦一般。那眼神……明明很害怕，却倔强地坚持着。
林过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怎么，不舒服么？脸色这么难看？”
“你别碰我！”林哲像是应激反应一般吼了一声，而后迅速地退了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半空中林过的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不过林哲的身体却已经到了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外。
林过缓缓收回手，嘴角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