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官忍不下去了，让人把装在袋子里的物证拿了进来——那根棍子。上面隐约还有些血迹，应该是李强的。
“这东西是你的吧？”
林哲后背靠在椅子上，灯光下他的脸显得越发清秀。“准确说，这东西并不是我的，它的归属权应该属于酒吧，我不过是借用而已。”
两个警官的脸都黑了，审讯律师果然是一项苦力活，都是法律黑洞。尤其是像林哲这样的律师，轻而易举就将你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警察，做得真憋屈。
审讯室外，顾兮然和楚沁坐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楚沁时不时站起来走来走去。
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
办公区的警察继续办公，但眼神都时不时扫向她们这边。警察局里女的本来就少，突然来俩个女的，而且还都是女明星自然引来不少目光。
一个年轻的男警官端了两杯水给她们，“来，喝杯水吧。”
顾兮然和楚沁接过水，道了谢。
年轻的警官看上去年龄只有二十几岁左右，在一众警察中算得上小鲜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客气。”
楚沁很是担心林哲的状况，便向他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像里面的人那种情况……应该会怎么处理吗？”
年轻的警官在她们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我刚来实习，不是特别清楚。但这个应该要看伤者的伤势，如果不严重的话，交几百块罚款处五天以上十天以下的拘留就可以了。”
“还得拘留？”楚沁的脸色惨白。他身体本来就算不上有多好，现在又要拘留，他怎么受得了。
警官愣了愣，“这个…拘留是肯定的，不过也就是几天而已，吃不了什么苦。”
话虽这么说，但楚沁还是很担心。她回过头来看着顾兮然，“我们要不要给他请个律师，或者申请保释什么的？”
顾兮然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们要相信林哲。你别忘了，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律师啊。”
经顾兮然这么一提醒，楚沁才想起这回事，这才算放心了些。
年轻的警官笑了笑，露出一对小虎牙。笑容里还带着些羞涩，“那个……其实我是你们俩的粉丝，你们可以给我签个名么？”
顾兮然和楚沁笑了笑，异口同声地说道：“当然可以啊。”
原来他过来这么半天，又是送水又是聊天的……就是为了要签名。看起来有些笨笨的，笨得可爱。
年轻的警官一阵欢呼，立马从旁边的桌子上翻来纸和笔。纸笔还没递到顾兮然和楚沁的手上，旁边一个年长许多的警官边走了过来。黑沉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严厉。
“小宋，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在干什么？”
他不怒自威的声音，吓得名叫小宋的年轻警察赶紧将纸笔收了起来。立马转身给他敬了个礼，“连队，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还不快去好好工作？小心我回头给王队说一声，让你实习考核不及格！”连队端着茶杯沉着脸站在他面前。
“别，连队，我这就去。”小宋警官哭丧着脸离开。
待到小宋离开，连队才回过头来，手半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其实我老婆也是你们的粉丝，可以替她跟你们要个签名么？”
顾兮然和楚沁的脸上落下几根黑线，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果然人都有两面性啊……
审讯室里，两个警官的脸都黑成了锅底。
“那照你这么说，打人都不犯法了？”
林哲始终冷静得不像话，“打人当然犯法。不过根据我国第246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他公然在他人面前诽谤我，那我维护自身权益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为正当防卫。”
两个警官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那我们进去时看见你正在殴打他，这你怎么解释？”
林哲淡淡地笑了笑，从嘴里挤出四个字。
“防卫过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