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找红毛

　　“俺哥，包给我拿着呗；两万块钱，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给你。”
　　公交车上，赵言憬平静的看着车外；曾几何时，他做公交车都喜欢看车外；那窗外掠过的景色，更像是人生的经历一般。
　　弟弟赵言博拿起包，小心翼翼的看向周围；他们下午两点多回来的，所以车上并没有其他人；四下看看，也就是因为这笔巨款太吓人了。
　　拉开拉链，赵言博顿时瞳孔一缩；两打百元钞，让他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以前连一百块钱都没有摸过，现在自己有一张；而现在见到两百张，那是什么心情。
　　“俺哥！”
　　“你每次进步一点，我就给你一张；只要你不偷懒，要不了多久，那一捆都是你的。”
　　每一句话都是在打鸡血，赵言博被刺激的不行；将拉链拉起放在赵言憬的手中，冷静无比的说道：
　　“俺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瞬间，赵言博似乎成熟很多；如此大的催促之下，不知道对他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卧槽，这什么日子，运气差到极点了。”
　　车子停靠站台，一道身影骂骂咧咧的走了上来；不是别人，正是本家侄子赵越。
　　显然他是遇到了什么恼火的事情，没地方发泄；上来的时候直接砸了一拳车门，结果那司机一个阴冷的目光扫过来，顿时赵越脖子一缩，老老实实的递上一块钱，走到车后面去。
　　看到坐在后排的赵言憬和赵言博，赵越顿时来了兴趣；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赵言憬的旁边，笑道：
　　“怎么样，街里玩的还愉快吧！”
　　说话间，其一扫赵言博的手提袋；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眼前一亮；紧接着就看到赵言憬手中的手提包，顿时若有所思。
　　“咦，你那手提包好精致啊，给我看看。”
　　赵越的手刚伸过去，赵言憬还没有动作，赵言博便已经将手提包抢过去，冷冷的对视赵越。
　　“不给看。”
　　“真的假的，里面是什么？”
　　“管你什么事？”
　　弟弟赵言博撅着小嘴，满脸的不悦之色；虽然他不是记仇的人，但是赵越的确没少得罪他们两兄弟。
　　这一点赵越也知道，随意的笑了笑；而此时的赵言憬看着赵越，突然开口问道：
　　“看你刚才的样子，被人欺负了？”
　　“欺负我，怎么可能；我是谁，附近谁不认识我。”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有一个叫红毛的，经常欺负你啊？”
　　赵言憬随意的开口说道，让赵越一愣；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知道红毛这个人。
　　“红毛，蔡庄的红毛？”
　　“听说好像就是住在蔡庄，在村东还是村西。”
　　“是村东第二家，他欺负我，怎么可能；我告诉你，我也就是不想搭理他，要不然，随随便便出手，就可以让他哭爹喊娘。”
　　赵越满脸的叫嚣，这话谁都知道是假的；只是如此轻易的知道红毛所在，这一点还是很出乎意料的。
　　弟弟在一旁一言不发，不断的偷笑；那样子，仿佛捡了多少钱。
　　这让赵越很奇怪，尤其是赵言博抱着手提包根本就不想撒手的样子，看的他心里直痒痒。
　　“你那包里是什么，不会是你偷的东西吧！”
　　“肯定是，你买那么多东西，哪来的钱。”
　　赵越眼睛一转，直接开口试探；而赵言博一听，顿时恼羞成怒。
　　然而不等他开口，赵言憬便直接捂住他的嘴巴，平静的说道：
　　“不要说话。”
　　“你也不要废话了，包是捡到的；至于里面有什么，慢慢猜。”
　　赵言憬如此一说，却是让赵越更加的狐疑；只是此时赵言博生闷气的看向一边，让他不禁抓耳挠腮。
　　“我就不让我弟开口，憋死你。”
　　“捡来的，骗谁呢，肯定是你们偷的。”
　　“就算是偷的又能怎么样，你咬我啊！”
　　赵言博突然哈哈大笑，感觉此时特别的有意思；而他的话让赵越抓不到把柄，顿时恼羞成怒。
　　“我去告诉俺二爹讲，你们偷东西。”
　　“你敢。”
　　赵越这一句，可是捅到底线了；以前这样的事情他没少做，每一次不管对错，两兄弟都会被父亲一阵毒打。
　　当时赵越就是如此，只是大部分时候赵言憬都不与其计较；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可经不起折腾。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能够拿我怎么样？”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调侃，将赵言博气的不行；再怎么说，他也就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性怎么也比不上在外面混了一两年的赵越。
　　“从今之后不要理他了，让他去告诉好了。”
　　“再也不理你了。”
　　赵言憬淡淡的说道，赵言博立刻附和；如此一来，倒是让赵越乱了心绪。
　　同时心中奇怪，什么时候赵言憬变得如此沉着冷静了；在他的想法中，赵言憬可是一个爱哭的小孩子。
　　事实也的确如此，赵言憬初中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以至于动不动就哭，这件事他每次想起来，都感觉可笑。
　　只是后来哭多了，也就流不下来眼泪了；直到遇到陆萱岩，才再次体会哭的感觉。
　　“你们这是偷东西心虚。”
　　“司机停车。”
　　赵言憬不厌其烦，直接要求下车；而赵言博更是蹭的一声站起来，向下面走去。
　　赵越的身体差，根本就不能够跑；如果他跟着下车，两个人跑几步，他就追不上了。
　　这一点兄弟两人都清楚，赵越也知道；而看到两个人真的要下车，赵越立刻开口笑道：
　　“怎么了，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啊！”
　　“别别别，别下车，还有几里路呢。”
　　“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小气，开玩笑都不行。”
　　看着两个人下车，赵越心虚不已；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真的让他跑过去悔过，似乎还有些做不来。
　　“该死的赵越，祝他心脏病发作。”
　　“有意思吗，既然下来了就给我跑回去；没有几里路，也就是半个小时。”
　　“好的，没问题。”
　　赵言博兴致勃勃，再加上修炼五行拳，速度倒也是不慢；如此这般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到家。
　　父母都出去工作，两兄弟自然是没有人管束；一到房间中，赵言博就将所有的东西拿出来，一个个的摆弄着。
　　而赵言憬打开手提包，从中抽出一百块钱，递到赵言博的手中，说道：
　　“发钱的时候注意点，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就说是捡来的钱。”
　　“算了，我给你零钱吧；你拿着这一百块钱，太招摇了。”
　　说完，赵言憬将身上的几十块钱零钱给了赵言博；此时赵言博那是没有丝毫的停留，立刻跑出去买零食；一毛钱一包的唐僧肉，十块钱可是能够买很多很多的。
　　等到赵言博离开之后，赵言憬立刻起身；其目标不是他处，正是蔡庄红毛家。
　　蔡庄与他所在的毕庄相隔不过两里地，赵言憬也去过不少次；不能说是轻车熟路，但也差不了多少。
　　三步两绕，赵言憬很快便来到了蔡庄；很快，便找到了第二家的所在。
　　农村家里用的都是晾衣绳，相比较其他家晾的衣服，他们家的衣服更另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倒不是偏见，而是那个时候染头发的很少；至于衣服，能够有几件就不错了，更别说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买这些衣服，在农村会挨骂。
　　赵言憬大模大样的来到院子里，以他现如今的情形，翻墙入院轻而易举；只是进入院子之后，却发现这里就是一个狗窝，脏乱差，让赵言憬差点就没有下腿的决心。
　　也幸亏他以前经历很多，倒不至于被这点阵势吓着；打开客厅之后，赵言憬发现里面更是脏的没话说，啤酒瓶乱扔，衣服乱放；垃圾桶里面的味道，让他万万不敢恭维。
　　“卧槽！”
　　赵言憬忍不住爆出粗口，好久没有见识这样的脏乱差了；就是他们家现如今生活不太好，那也是干干净净，最起码能够看得过去。
　　找了个老爷椅，赵言憬直接躺了下去；既然来了，那就在这里等着；早点在红毛身上来一套泄气针，他也早点安心。
　　只是这一等，就从四点等到了晚上十点多，这红毛喝的醉醺醺的，一句骂骂咧咧，从外面推门而入。
　　显然红毛没有意识到自家里面有人，直接把门锁好；进了堂屋，也是同样如此；不过对于地上的垃圾，他倒是清楚无比；没有开灯，居然一个都没有碰到。
　　只是这边灯一打开，顿时脸色一变；原本醉醺醺的样子，瞬间清醒很多。
　　看着躺在老爷椅上的赵言憬，其浑身一个激灵；飞快的抄起地上的扫把，怒视赵言憬。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的不冷静。”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
　　说这句话。他自己都有点哆嗦；在得知赵言憬一个人解决了十几个混混之后，他再也没有那份张狂；同时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赵言憬居然找到了他的家里；这让他心中惊恐万分，不禁看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