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悲鸣

　　（小旅馆后续）
　　龙四和林安琪的房间里。
　　难以形容的膻味又浓又腻。
　　龙十七很想让自己嗅觉失灵：“你搞什么名堂。”
　　“研究新花样。”
　　“能不能别这么变态。”
　　龙四坏笑：“口是心非，老子知道你很想加入。”
　　龙十七差点没咬到舌头。
　　(～o～)莫生气，莫生气，心脏病发害了别人（阿琛）替。
　　龙四随手甩给他一包套。
　　“？”龙十七下意识接住。
　　“都是男人，我懂你。”
　　龙十七忍住火气用力扔回去：“神经病。”
　　龙四俊脸写满了不爽：“你还想给我老婆播种怎么的？”
　　“不想。”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龙四说：“该玩的花样我都玩过，正好可以玩点新的。”
　　龙十七半天憋不出话。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龙四耸肩：“不必谢我，咱俩谁跟谁呀。”
　　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龙十七晦暗道：“你真是个神经病。”
　　龙四呸口水：“一口一个神经病，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龙十七叹气：“林安琪呢？”
　　“阳台。”
　　“。”
　　“喂，柳下惠，口味你要柠檬还是荔枝？都挺好闻的。”
　　龙四兴致地舔唇，捡起那包套，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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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十七再次沉默。
　　龙四站在他身边，暗哑引诱道：“一起玩？”
　　林安琪躺在地毯上苟延残喘。
　　眼睛被蒙住，嘴里塞了某种球，有口水正在流出。
　　手腕脚腕脖子，被串有小铃铛的皮质胶带箍住。
　　粉色女仆装成了破布挂在她身上。
　　皮肤多处厚茧和结痂，有的刚长出嫩肉——长期被绑在铁链所至。
　　龙四把套往龙十七怀里一塞。
　　林安琪被抱到沙发上。
　　龙四温柔道：“老公累了，换个人疼你好不好？”
　　林安琪轻轻点头。
　　眼罩被摘去。
　　她看龙四的眼神里，有偏执，依赖和强烈的眷恋。
　　“这么乖啊。”
　　“嗯。”
　　她怕被龙四讨厌，所以妥协。
　　龙四开始摸她：“值得奖励。”
　　他故意竖起耳朵，等着那句神经病。
　　“啊老公不要~”
　　这时，沉默的龙十七却叫出了一个人名：“龙祁天。”
　　天空打了一道响雷。
　　龙祁天？
　　欲拒还迎的女人在听到那个名字后，神色大变。
　　龙四的脸色也瞬间黑沉。
　　他抓着龙十七的衣领，狠狠的给了一拳。
　　龙十七挨了两下，不得不还手。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闷头打起来。
　　“妈的龙十七，你特么阴老子！”
　　“所以她的疯是因为少爷？”
　　“祁。”林安琪不顾一切地抱住龙十七的后背。
　　两人停手。
　　龙十七石化：“她叫我什么？”
　　“见识到了？开心了？说她疯你还不信，有的你受的。”
　　龙四生气之余，又幸灾乐祸。
　　只要谁对林安琪说龙祁天三个字，林安琪就会瞬间发疯。
　　发疯的症状，就是把那个人当成龙祁天，缠着那个人。
　　“祁，我是安琪呀，小时候救过你的，不记得了吗。”
　　林安琪兴奋得脸蛋通红。
　　龙十七：“你好好看一眼，我不是祁。”
　　“祁，我好想见你，可是我被抓了，好可怕的大魔王，好多血，还有鬼！好多鬼，好多鬼要吃我。”
　　龙十七：“你再仔细看一眼，我不是你的龙祁天。”
　　“我的手，成这个样子了。”
　　林安琪抓起龙十七的手，包住自己的手。
　　“你夸过我的手最好看，可是那些铁链，哈哈，它们咬我的手！咬我的脚！嘿嘿嘿，祁，你说，我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呢？”
　　龙十七没有再说话。
　　女人抱着他，胡言乱语，又笑，又哭，时而平静。
　　龙十七举着手，身体僵到不行。
　　龙四一把捂住林安琪的嘴。
　　“疯婆子，别闹了。”
　　“呜呜呜呜？”
　　龙十七提议：“打晕她？”
　　“没用，必须哄到她恢复正常为止，祁，你赶紧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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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祁”和龙四合力安抚了林安琪。
　　三人都出了满身汗。
　　龙十七逃似的走到门前，忽然想起：“你儿子呢？”
　　龙四急了：“对呀！二宝呢？”
　　龙十七蹙眉，目光在房里巡逻。
　　没看见。
　　“孩子真不见了？”
　　“嗯。”
　　龙十七蹙眉就要打电话。
　　这傻逼，啧。
　　“骗你的。”龙四懒懒道：“稍微使了点美男计，前台就帮带着咯。”
　　“你怎么能这样！”
　　“你指骗你还是指二宝。”
　　“把孩子放在陌生人手里，你们都不会担心的吗？”
　　“你要替我担心，就领回去帮我带一晚，谢谢。”
　　龙十七瞪他，拉开门，又瞪他：“确定是前台？”
　　“嗯，让我儿子陪你那宝贝闺女一起玩儿吧。”
　　龙四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龙十七走后，林安琪不安的问：“老公，宝宝不会有事吗？”
　　“我叫那家伙帮带了。”
　　“他可靠吗。”
　　“担心他欺负孩子是吧？大可安心，龙十七就是个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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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十七急匆匆下到前台，要回了二宝。
　　前台姑娘总算盼来了救星。
　　小婴儿哭得满头大汗，脸色和嘴唇都发紫了。
　　龙十七再晚来一步，估计要哭到窒息送医院了。
　　真不知道龙四怎么当的父亲。
　　龙十七比较有孩子缘，二宝刚到他怀里就不闹了。
　　回到房里，宋七禾还在睡觉。
　　暖儿醒了，正在津津有味地啃脚丫，并没有吵醒妈妈。
　　“爸爸，吃。”
　　看到爸爸，暖儿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啃脚。
　　未来女汉子无疑了。
　　龙十七失笑道：“等一下，爸爸泡米糊给你。”
　　“泡。”
　　“我先帮小弟弟洗个澡。”
　　洗完二宝，龙十七自己又洗了第二次澡，走出浴室。
　　宋七禾听到动静，迷糊地睁开眼：“怎么回事。”
　　龙十七简单说了一下：“继续睡吧，孩子交给我照顾。”
　　“龙十七，你真好，爱你呦。”
　　宋七禾睡眼惺忪躺在床上夸着自家老公，唇角带笑。
　　龙十七涨红着脸：“我也爱你。”
　　宋七禾太困，闭上眼。
　　龙十七有条不紊地冲奶粉泡米糊，一手喂女儿，一手喂二宝。
　　最后，两个宝宝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头贴着头睡着了。
　　龙十七笑着感叹。
　　“小孩子真是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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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
　　宋七禾起床，孩子还在呼呼大睡，不见龙十七的踪影。
　　而另一边。
　　林安琪：“老公，你在哪？”
　　龙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七禾和林安琪各自抱着孩子，在走廊迎面碰上了两人。
　　龙十七和龙四站定，面容有着相似的木讷和疲惫。
　　衣服也统一换成黑色的背心。
　　宋七禾疑惑：“你们怎么了？”
　　而林安琪喜出望外。
　　“没事，刚才看到龙六的微信，说少爷合体的事。”
　　龙十七换上温和的笑，仿佛刚才的木讷是错觉。
　　龙四耸肩，坏笑挑起林安琪的下巴亲了一记：“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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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国。
　　禁闭室。
　　两个男人各自看完手里的平板。
　　【周一民政局见。】
　　【老婆，我最爱你，暖儿也离不开我。】
　　【撕拉】宋七禾的衣服破了。
　　【我以前真是，太由着你了。】
　　龙十七瞠目欲裂。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画面里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龙十七瞪着这个男的。
　　——他自己。
　　龙四调侃：“想不到你也会出轨，道貌岸然，孬坏。”
　　“他不是我。”
　　龙十七的表情绝对像要杀人。
　　龙四示弱道：“得了，开玩笑的，至于吗这么凶。”
　　格伦和颜悦色道：“相信两位少爷已经了解身份。”
　　龙十七深深垂着头，肩膀颤抖。
　　自己把自己给绿了。
　　这么离奇的事，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龙四指着平板里英武的东方世杰，简直喷笑。
　　“哈哈哈，他是我爸？你确定？我是他爸差不多。”
　　格伦：“这个，你们也一样可以永葆年轻。”
　　只要乖乖认祖归宗。
　　神马都是浮云。
　　“别逗了成吗，说你是我爸我还有点相信。”
　　格伦摇摇头：“做人要懂得相信眼前的事实。”
　　“龙十七，你信吗？”
　　龙四撞龙十七的肩膀，待那人抬起头时，吓了一大跳。
　　血泪。
　　卧槽，有病，为了个女人，这家伙流特么的血泪！
　　“喂，刀疤，快拿瓶水给我压压惊，顺便叫人给他看看病。”
　　格伦：“好的。”
　　格伦又对龙十七说：“其实少爷没必要伤心，因为他就是复制的你，他会帮你永远照顾你的前妻。”
　　原来。
　　是复制十七和复制龙四为龙祁天分担了合体切肤之痛。
　　复制十七和刘小甜玩地下情。
　　现在和宋七禾，女儿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也正是复制十七。
　　复制十七取代了龙十七，接手了龙十七的妻子女儿。
　　这人说了什么？
　　什么前妻？
　　龙十七根本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通红的目光简直要将格伦吞吃入腹。
　　全身被束缚，脸上挂着血泪，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