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我记得他们不过是一家农户

　　县衙中，知县大人铜目扫过四周，发现了秦阿飘和牧流云还有绣婆，三人坐在右下方。
　　知县大人疑惑地嗯了一声，这两夫妻他认得，上任县丞沈誉东杀了那女子的父亲，他判了沈誉东死罪，结果沈誉东被清荷县主保下。
　　之后清荷县主带走了沈誉东，却跟把瘟神带回家了一样。南阳郡王一脉被查出是当年徇私舞弊贩卖考题的正主，而江左相是被栽赃的。不过一月，南阳郡王府满门被抄血流成河，余孽往江东王封地逃散。
　　主簿听得知县大人那声带着疑虑的嗯，过来悄声道：“他们带了江常侍的牌子进来观审...”
　　江常侍，便是江铭城。本朝十大诉状师之一，现任正三品散骑常侍。是当今皇帝眼前的红人，走哪带到哪。
　　知县大人哦了声，能拿到江常侍的牌子，必定跟江常侍关系非同一般。这样的话，那就留他们在这观审吧。
　　他们三人坐的那一处地方有门遮挡着，外面的人看不到，无伤大雅。
　　章捕头走上前来，恭敬地半低头道：“知县大人，右边做着的牧家夫妻和绣婆。此次梁秀秀之案中，牧流云提供了重要的证据，是以，本案才能那么快查清。”
　　知县大人好奇：“提供了什么证据？我记得他们不过是一家农户。”
　　“杜老婆子杜芳与算命先生杨安合谋欺骗孕妇钱财的证据。”章捕头说完，看向主簿一眼，又回过头来对知府大人道：“先前，牧家夫妻还与绣婆来县衙为梁秀秀伸冤报案。”
　　知县大人听了，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为何我没有看到报案的诉状文书？”
　　主簿在下方冷汗湿背，埋头看着面前的白纸，不敢说话。
　　“罢了，先开堂。”知县大人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问责主簿，现在开堂要紧。
　　章捕头退下在一旁肃穆站着。
　　衙门大门打开，有半人高的红色木栏挡着前来观看的人，以免他们混进县衙扰乱公堂。
　　开审，知县大人先将案子细细说来，接着便是传唤犯人上堂审问。
　　杜老婆子被领上堂来，底下的书生和路人也不知从哪掏出来的臭鸡蛋烂菜叶，不停往杜老婆子身上丢。
　　“就是这恶毒的老太婆，逼死了无辜的梁秀秀，杀了她刚出生的女儿。”
　　“该死老毒妇，快下地狱去吧。”
　　鸡蛋烂菜叶从人群里飞进县衙，还别说，那准头还都挺准的。至少多数都砸到了杜老婆子身上，少数只打到了拿长板子的衙役的脚，没砸到人的身上。
　　杜老婆子被打得狼狈不堪，可又躲不开，抖着身子哭着跪在公堂之下。
　　“罪妇杜芳，杀死亲生孙女，逼死儿媳梁秀秀。与假冒算命先生的杨安，合谋欺骗孕妇钱财...”
　　知县大人在堂上将杜老婆子的罪证念出来，声音洪亮，字字清晰。他念一句，就有衙役重复一句，说给县衙外听不到勉强看到县衙内情况的人听。
　　“和算命先生合谋骗孕妇钱财？”有书生惊呼，这其中还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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