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算老几

　　牧流云听了这话，面上风平浪静把篮子放下，将篮子上的红布头掀开，豁然是满满的一篮子鸡蛋，约莫二十来个的样子。
　　原本，聘礼不止这一些。娶秦阿飘，他愿意出丰厚的聘礼。但，聘礼是要给张瘸子的，秦阿飘和他说不乐意便宜了张瘸子。
　　口水吞咽的声音在窄房里响起，林九娘一向呆滞的眼睛放出精光。张瘸子也被那篮满满的鸡蛋吸引住了，踹了林九娘一脚，示意林九娘去收起来。
　　林九娘看着那篮子鸡蛋，饿狼般地把篮子抢过来，塞到床底下去。然后在自己坐在面前守着。
　　秦阿飘柳叶眉微蹙，她晓得自己是个哑巴，可从张瘸子嘴巴里吐出来话，怎么听怎么膈应。
　　以及张瘸子和林九娘的动作眼神，仿若饿得没人性的难民，都俱让人觉得渗人。
　　幸好，高大的牧流云给了她不少安全感，她抬起眼眸，看向牧流云。
　　矮窄的土方里，牧流云站着，将近一米八八的个头快碰到房顶。他面色冷淡，朗目威严睥睨张瘸子。
　　“这是聘礼，你们已经收下。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人。”
　　他自然平淡的口气，不似命令更不似警告，只是淡然叙说着一件事实。
　　张瘸子放浪打量着秦阿飘，寻思着她是不是被牧流云给占了身子。娘的，一定是，秦阿飘身段像熟葫芦一样，上下鼓得饱满中间那腰掐的人的魂都热了起来。
　　“放屁，你算老几，你说是就是。老子已经给她定了亲，那家人给了十两银子，你他娘一篮鸡蛋就想打发老子？给老子滚远点。”张瘸子破口大骂，绝不能便宜了这不知哪冒出来的臭小子。将原本给的五两，提成了十两。
　　林九娘呆滞坐在地上，发丝乱散在额前也没去管，心虚拢着手，连看秦阿飘一眼都不敢。反正，这家张瘸子说了算。林九娘的心思全在那篮子鸡蛋了，恨不得马上吃上两三个。
　　秦阿飘素来知道张瘸子残暴又无赖的，听了这话，简直想把那篮子鸡蛋都丢到他头上去。
　　明明打听过了，那瘸子家出的是五两银子，到了张瘸子这成了十两。把她当物件一般买卖，还坐地起价。
　　秦阿飘挽起牧流云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下参军，假瘸这四个字。
　　那日，她被张瘸子追着滚下山坡，无意间发现张瘸子根本没有瘸，两只腿都好好的。可好好的为什么要装瘸子，只有一个原因了。
　　那便是为了躲避参军，只有身体不健全特别是腿脚不方便的人，才能免了被抓去参军。但若一户家里没人参军，就会赋税增倍，而再过半个月就得交税钱的最后期限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家快过不下去的原因。
　　牧流云心里明了，这件事秦阿飘来之前就跟他说过。此时又提出来，看来他的小媳妇对张瘸子一点耐心都没了。
　　能装瘸躲避参军，必定也行贿了。
　　“我们走。”牧流云低头，剑眉星眸中一片澄澈温柔。
　　秦阿飘心想，他应该有办法了吧。便嗯嗯两声，像羞红脸的小媳妇答应了。
　　眼看两人要走，张瘸子掀开被子站起来，满脸横肉凶煞大骂。
　　“谁许你带死哑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