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冯瑞脸色又是一僵，然后麦色皮肤上露出几许红晕，对着慧娘又是一拜，郑重道：“奴才，只中意墨菊姑娘！”
碧苏笑眯眯一旁看慧娘逗弄冯瑞，而那张跟侯爷能够媲美僵硬脸此时表情丰富多了，时而呆愣时而脸红。
她都怀疑夫人是想逗弄侯爷，但是有贼心没贼胆，只好退而求其次逗弄侯爷下属了。
不行了，她憋不住了，待会儿她一定要跟墨菊姐好好说说，有人爱慕她哎!
而且如此可爱！
慧娘虽说有心打趣冯瑞，却也有别考量。
她不可能因为冯瑞是赵弘毅身边得力人，他一说想要自己身边大丫鬟，自己就高高兴兴把人送上。
她是要给墨菊选个靠得住，而且墨菊自己中意，即便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不可随意欺辱她。
“墨菊是我身边第一个出去大丫鬟，而且我待她也情同姐妹，如果你真有心娶她话，我这里有几个条件，你可愿意听听？”
慧娘声音颇有些郑重。
“夫人请讲，奴才洗耳恭听！”冯瑞垂首恭敬回道。
慧娘点了点头，心里赞叹不愧是外院大管事，毫不莽撞冲动，听到自己提条件也不会不管不顾一口答应，慎重谨慎，让人觉得他尊重对方。
只这一点慧娘就很满意，成熟稳重人总归让人放心！
而且慧娘仔细打量了冯瑞，此人虽说相貌只能算得上是周正普通，但通身气势却沉稳有度，不卑不亢，很容易给人好感。
“你坐下听吧！”慧娘心下满意了，嘴里话也好听多了。笑着让冯瑞坐下。
“谢夫人！”冯瑞起身下首梨木镌花椅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恭敬样子。
“首先，墨菊从小就跟我身边，是我身边得力丫鬟，我离不得她，所以我打算是府里给她挑个好，等她成亲以后还回我这里来当差。其次，你们成婚后，如果墨菊三十岁之前还没能给你诞下子嗣，你才可以纳妾。也就是说，这之前你不许有任何通房妾侍，而且如果墨菊给你生了儿子。你不能纳妾收通房。这是重要一点。如果你违背了，墨菊愿意离开你话，你不得阻拦。而且你要相信夫人我不会让你好过就是了，明白吗？”
慧娘后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危险。坐下首冯瑞饶是见惯了大场面，也忍不住浑身一冷。
没等冯瑞反应过来回答，慧娘又继续说道：“后，你家财政大权归墨菊掌管！”
后一条纯属慧娘得寸进尺，如果前两条冯瑞答应了，自己也可以考虑忽略。现算是一个考验也不错！
不说冯瑞此时什么心情，碧苏这丫头一旁听得已经目瞪口呆了，她家夫人真是太彪悍了。选夫婿可以这么选？
条件不多，只有三条，但是每一条都够犀利直击男人软肋。
第一条看着是不苛刻，墨菊本就是夫人丫鬟，嫁府里再回来伺候也说得过去。但是那些上有公婆下又弟妹家生子也不一定愿意，男人肯定指望着娶个老婆回去侍候公婆弟妹呢！
不过。冯瑞是个孤儿这一点应该不难。
第三条虽然听起来霸道，但是一般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家里钱财事情都是女人操持，男人只管干大事儿和花钱
所以，想通了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让她震惊是第二条，我娘哎，不能纳妾呀！
夫人说好听，墨菊姐三十岁以后无子嗣可以纳妾，但是墨菊姐无病无灾，近几年她们几个是跟着夫人一起吃齐嬷嬷准备养身膳食汤药。
说句大不敬话，墨菊姐跟她身子比夫人都要好，怎么可能十年还没有孩子呢！
夫人那意思很简单，冯瑞你娶了墨菊就不能有别女人了！
碧苏是又震惊又感动，夫人这是真心实意为她们打算哪！
她自己有信心，夫人待墨菊和她从来都是一样，墨菊姐现有，等她成亲时候都会有。
所以她现虽然羡慕却一点都不嫉妒，她相信自己以后过得会好！
慧娘见下面一站一坐两人都懵了，忍不住嘴角一弯，也不给冯瑞反应功夫，直接开口道：“你不用现就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告诉我！如果不能接受，我也不怪你，毕竟这三个条件挺苛刻，不是一般男人能够做到！”
冯瑞此时心里被震得七荤八素，刚刚回过神来又听到慧娘如此说，忍不住嘴角抽动，您老也知道这条件苛刻！
但是想到夫人说那个‘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他眼角也跟着抽搐了，激将法都用上了。
冯瑞知道自己就是表态，夫人也不会相信，只能拱手恭敬退了出去，他确实要好好想想。
见冯瑞离开了，而碧苏却一脸兴奋看着慧娘，慧娘好笑朝她道：“去把墨菊找来，端个茶端了那么久，这是先做茶叶呢？”
“是，夫人！”碧苏爽利应了一声，就急步往外走去，那兴奋样子就差没跳起来了。
慧娘摇了摇头，想着自己刚才话，之前她不知道冯瑞没有娶亲，所以也没考虑到他，现看来冯瑞确实府里条件好一位了。
先不说他是赵弘毅用得顺手，以后前途肯定不小，但就是他是孤儿这一点，慧娘就很满意。
虽然这里有话说，上午父母人福薄不吉，她确是不信。
而且不管是上到公侯之家，下到普通百姓，婆媳关系从来都是难处理，像太夫人这样和善却又通情达理是少之又少。
即便像大夫人和大嫂那样婆媳，盛京已经算是和睦了，但是大夫人对大嫂齐氏也不是没有微词，单就她过门半年多了还没有身孕就让大夫人有些不满意。
而昌国侯夫人和大姐现相处也让人羡慕，但是大姐嫁过来将近两年没有身孕，也很是过了一段辛酸日子。
冯瑞本身就成熟稳重，不是生长父母骄纵之下纨绔，应该知道心疼人。
所以，即便没有她那三个条件，冯瑞也是自身条件好人选。
但是她还是提了这三个条件，因为有三个条件，冯瑞还是答应了话，足以说明他对墨菊诚心，而且她也能放心把墨菊交出去。
慧娘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自己也许不能得到幸福，自己身边人能得到也是好！
至少让她相信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仅仅是童话！
片刻后，碧苏兴冲冲拉着墨菊过来了，慧娘回过神来看向墨菊。
墨菊此时低着头脸颊通红，一副羞赧样子。
她就知道墨菊刚才肯定是外面听到什么了。
“你都听到了？”慧娘声音里带了明显笑意。
“嗯！”墨菊脸颊红了，低低回了一声。
碧苏却跳到慧娘身前，叽叽喳喳道：“墨菊姐肯定听到了，白芷姐说她们刚才端茶到门口正好听到冯管事说要求娶墨菊姐，然后墨菊姐就愣那了。”
她没说是白芷说这话时候，满脸羡慕。
慧娘瞪了碧苏一眼，没好气道：“回来这么久，我连口水都没喝上，我劳心劳力是为了谁，赶紧去端茶去！”
“好，奴婢马上去！”说着碧苏朝墨菊眨了眨眼睛，就笑着走了出去。
“你怎么想得？”慧娘直接问墨菊。
“奴婢也不知道！”墨菊踌躇了半天才慢慢道，“奴婢被您拿三个条件吓着了！”
“没出息，就这样就吓着了，那他要是答应了你是不是还要晕过去啊！”慧娘笑着瞪了墨菊一眼。
“他会答应吗？”墨菊呢喃道，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墨菊，如果他因为这三个条件放弃了你，你会不会怪我？”慧娘语气郑重起来。
虽然她是出于好心，但是她怕墨菊对冯瑞也上了心，万一自己条件把墨菊事情搅黄了，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吧！
毕竟，墨菊是这里传统女子，也许愿意接受那样冯瑞。
墨菊听了却是展颜一笑，笑容干净又美丽，“夫人，您怎能这么想！奴婢知道您是为了奴婢好，哪个女子不想自己丈夫属于自己。再说，如果他连接受勇气都没有话，正好说明他并没有多少诚心！这样奴婢也省以后后悔痛苦不是！”
慧娘见墨菊想明白，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那如果他给了你希望，以后却没有做到呢？”虽然这个结果慧娘还算满意，但是她仍忍不住问道。
“那到时候奴婢回到夫人身边来伺候夫人一辈子，夫人可不要嫌弃奴婢没用啊！”墨菊涩然一笑。
慧娘则伸出手来握着墨菊手道：“只要你想，我这里一直都会有你位置。不过，你如果灰溜溜逃回来话，我可是不答应！”
墨菊也是一笑，“奴婢就是走，也得让他知道疼！”
“这么说你是愿意咯？”慧娘坏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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