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可叹之人

　　　　“荒耶宗莲…”奎托斯低下头看着这个好似把苦恼深深刻在自己脸上的男子，虽然只是一副四十几岁的模样，但是，他的身上却有着一股与之外貌并不相符的味道……
　　这是时光的味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本应流动而过的时光河流被他硬生生的拦截……不，应该是冻结！
　　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在曾经猎杀过时间女神的奎托斯的眼里，这个男人就好像是被包裹在了如同年轮一般的时光蛋壳里，分外的显眼！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荒耶宗莲，虽然有着一副中年人的外貌，但其本身却是出生于日本战乱时期信奉天台宗的家庭，是一名有着200岁以上高龄的前台密僧侣！
　　而他本身的愿望却是和奎托斯所认识的卫宫切嗣十分的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拯救苍生”，一个是“正义伙伴”。
　　可以说，如果原著中的卫宫切嗣如果有着这个男人这般绵长的生命的话，最终只怕也会变成这幅模样吧？
　　“看来，无论是漫长的时光，亦或者之前的‘人间道’都无法给予你答案么？”看着这个面带苦恼，却又内心无比坚定的男子，奎托斯只是笑了笑，弯腰提起脚下几乎瘫软成一坨糟糕物的间桐雁夜，然后转身向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跟我来。”
　　奎托斯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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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考虑到小樱要在城内居住的问题，所以整个城堡庭院并不是很大，无论是景色还是路程，都安排的恰到好处，以小樱这般的体质都不会感到疲倦，更何况三个体质都属于规格外的大男人？
　　虽然其中一个处于瘫痪状态，但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因此，不过几分钟之后，众人便已然来到了茶亭。
　　讲手里的间桐.糟糕物随手扔到了一边，奎托斯对着荒耶宗莲招了招手，示意他入座，然后再一挥手，却是将茶具都摆在了荒耶宗莲的面前——让客人为自己泡茶，当真是并不多见。
　　不过，荒耶宗莲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却是拿起了茶具……
　　温碗，调膏，点茶……
　　百年的僧侣百年的茶，虽然后来因为心有所悟而背离了天台宗加入了魔法协会，但这从****天台宗本宗学来的古法抹茶手艺却如同刀凿斧刻一般的印在了荒耶宗莲的骨髓之中，即使不喝，也不曾忘记。
　　哪怕连他自己也忘记了上一次这般庄重的泡茶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也许是不久之前，也许是许久之前。
　　“请。”
　　行云流水的技艺之后，荒耶宗莲双手将茶请到了奎托斯的面前。
　　“嗯。”奎托斯点了点头，却是端起茶碗，如同电视里那梁山好汉喝酒那般，豪迈的一饮而尽……
　　颇有些牛嚼牡丹的气魄！
　　接着，奎托斯却是把已经喝完的茶碗再一次放在了荒耶宗莲的面前。
　　“哒！”
　　精美的瓷碗落在实木的茶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荒耶宗莲低头看着面前的茶碗，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那一脸不变的愁苦表情默默的拿起面前的茶碗，然后把它与茶具全部仔细的冲洗了一遍，然后又再一次的重复起了之前的步骤……
　　温碗，调膏，点茶……
　　与之前的那一次比起来，虽然依旧是带着行云流水的美感，但眼力超群的奎托斯却发现，与之前的步骤相比较，荒耶宗莲几乎是犹如一部已经录好的录像带，一丝不变将之前的那段时光给重新播放了出来！
　　“请。”
　　依然是一摸一样的姿势与一摸一样的动作，甚至连茶碗所放的地方都没有一丝的差别……
　　“嗯。”
　　奎托斯也是一成不变的结果茶碗，然后一饮而尽。
　　厚重的气势厚重的茶。
　　一般的茶道中，4克的抹茶加上60c的水，便已经是糊状的浓茶了，而荒耶宗莲的抹茶明明放入了更多的抹茶，却是用茶筅打出了薄茶的泡沫，独特的发力技巧使得整体的口感就如同恰到好处的奶油一般的清香爽口！
　　但无论怎么说，过多的抹茶使得茶的味道变得浓郁，就如同那本应该赏心悦目的泡茶技艺一样，都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苦闷与沉重……
　　“哒！”
　　奎托斯的茶碗再一次的放在了荒耶宗莲的面前，而荒耶宗莲也是一言不语的继续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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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你们就从这里喝茶喝了一上午？”
　　已然转醒过来的间桐雁夜用着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奎托斯，就好像在看什么史前的妖怪一样，惊愕的问道：“你们就什么都没说？！”
　　“嗯，什么都没说。”奎托斯倒是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随意的说道，“也不用说什么。”
　　对于奎托斯的话，间桐雁夜表示完全听不懂，只得挠了挠头皮，尴尬的问道：“额…什么意思？”
　　对于间桐雁夜的疑问，奎托斯却是没有正面回答什么，只是把一只茶碗摆在了间桐雁夜的面前——却正是荒耶宗莲所泡的茶！
　　“喝一口你就知道了。”
　　奎托斯如是说道。
　　“哦。”
　　间桐雁夜好不迟疑的一手托住茶碗底部，一手扶住碗边，却是用着一幅很正规的程序品尝起手里的抹茶……
　　然而，当抹茶入口之后，原本还留有疑惑的面庞，瞬间便被凝重的表情所覆盖……
　　“好苦……”
　　“碰！”
　　间桐雁夜那不着调的话刚刚一出口，奎托斯便效仿征服王，直接一个脑瓜嘣把间桐雁夜弹的飞起！
　　恰到好处的力道甚至正好将这个浪费人感情的家伙直直的嵌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看来对于这些修身养性的技艺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奎托斯看着嵌在墙里的间桐雁夜，无奈的谈了一口气，显然是对这个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家伙绝望了…
　　不过也是，喜欢人家几十年，最后人家都不知道，想想就觉得有病——双方都是。
　　不过，也正是这种诡异的机会能支撑起一部长篇韩剧的感情纠纷，才如此令人唏嘘不已吧？
　　于是，在对着嵌在墙里的间桐雁夜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围观拍摄之后，奎托斯才一边往怀里塞东西，一边静静的向间桐雁夜解释了起来……
　　“那个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从我这里获得答案……”
　　“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在哪，只不过在寻找怎么抵达罢了。”
　　亦或者说，他已经找到过了答案，只是被抹去了而已……
　　已经开始了此世之恶的接收准备工作的奎托斯，已经能或多或少与月世界的两大抑制力取得联系了，不然也不会借到阿赖耶的权能去布置山下的“人间道”。
　　而从荒耶宗莲的身上，奎托斯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抑制力的痕迹——不是他无法从“人间道”里找到答案，而是因为抑制力并不让他知道！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和那个因为无法计算出回避人类灭亡的方法而发狂的阿特拉斯炼金术师，茨比亚·艾尔特纳姆·奥贝隆相似，在不断见证战乱带来的屠杀和破坏后，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的荒耶宗莲最终放弃了那个“拯救苍生”的野望……
　　“对我来说，我谁都救不了……”
　　在留下了这么一句绝望的话语之后，荒耶宗莲决定即使不能拯救他们，也要记录下他们的死亡…
　　而正是一种将自己独立于“人类”之外的“旁观者”，或者可以称为“记录者”的做法，却让他的境界大为增加，甚至数度接触到了“根源”的大门！
　　这对于一介凡人而言，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的伟大壮举了！
　　如果不是抑制力从中阻挠，只怕他已经成为了名为“记录者”的第三抑制力了吧？
　　对此，奎托斯只能表示遗憾……
　　地球……可容不下这么多的抑制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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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下想要日更……你们信么==
　　另，感谢土豪【月下烟花醉】，壕做友吧！